沈辞同佟初一道骑马去了稍远处,与官道并行的小路上。
昨日应当有暴雨,所以小路上都是泥泞。
泥泞处难免留下脚印。
这连串的脚印,是急行军留下的……
沈辞蹲下,仔细看了看,方向是去往怀城的,人数不少。
而且,同他和韩关早前在何城附近的山路里看到的不是同一批人。
沈辞皱眉,那就是至少有两批人在往怀城方向去。
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这种调动,就算是兵部私下调动,也不应当冲撞天子……
“看仔细些,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沈辞吩咐一声,几人应是。
沈辞心底也越发没底。
早前他让韩关去打听,的确是为了安心。
他昨日调头,是心里仍觉得不放心。
但到眼下,是隐约猜到些许……
“将军,您来看这里!”几个随行的侍卫中,有一人高呼。
沈辞上前,几个随行侍卫和佟初也都上前。
沈辞蹲下,拾起刚才侍卫发现的草叶,似是烟草叶……
沈辞闻了闻,是有烟草味。
侍卫道,“这是潭洲一带的匹草,因为有烟草类似的味道,又廉价,所以被会当地的人用作替代品,但匹草有特殊的味道,除了当地人,很少有能习惯的,所以匹草一般只有潭洲一带的人会用。”
沈辞目光落在这枚草叶上,“所以,这支驻军是从潭洲来的。”
潭洲是谭王的封地。
谭进并非皇室,是因为早前战功赫赫,被先帝破例封为异姓王……
这样的异姓王,燕韩除了谭进没有旁人。
谭进手下的军队骁勇善战,当初同西秦交战的时候,西秦没有讨得任何好处。
眼下,潭洲的驻军紧逼怀城。
是要谋逆……
沈辞脸色铁青。
“将军,怎么办?”能跟在沈辞身边的,都不是傻子,天子就在怀城,谭王的人直逼怀城,还走得是这样的小路,急行军。
昭然若揭。
立城驻军千里开外,远水救不了近火。
沈辞取下身上的玉佩,交给一侧的佟初,“去趟平南侯府,找姑父,就说谭王谋逆,让他带兵救驾。”
“那……将军你呢?”佟初诧异。
沈辞起身,“我要先去趟怀城,探探怀城的底。”
“可是,怀城眼下……”佟初欲言又止,如果潭洲驻军开赴怀城,那怀城周围很危险。
沈辞牵马给他,“怀城眼下应当要沦陷了,所以才要去探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