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抬眸,眼中稍许诧异。
几人面面相觑。
那人继续道,“末将也觉得奇怪,不敢打听多了,但也听到消息说,天子三日前中暑,后又转成风寒,风寒加重,好像连太子也染上了,所以天子和太子这几日一直在官邸养病。太医没让旁的官员打扰,其间,怕是只有太医和大监才见过天子……末将在想,潭州驻军眼下还在这般紧锣密鼓地搜索,有没有一种可能……天子和太子,其实早就不在官邸,兴许,也不在怀城,谭王扑了空?”
话音刚落,几人都怔住。
沈辞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目光重新落在地形图上。
怀城周围……
舟城……
舟城?!
沈辞僵住,早前的记忆如浮光掠影般涌入脑海。
——我叫沈辞,我姑姑在平南郡,陛下听说我来看姑姑,让我顺道来舟城接你回京。
——阿翎。我叫阿翎。
沈辞想起他当初接陈翎的地方就是舟城。
——你一直在舟城?
——嗯,我是姨母照顾大的,从小就同姨母在舟城,姨母是我唯一的亲人。
舟城,陈翎的姨母在舟城。
自从入京,陈翎没有再回舟城见过他姨母,怀城到舟城只有一日半路程……
沈辞忽然反应过来,陈翎是带太子去舟城了,然后用染了风寒需要静养为由,掩人耳目,因为舟城来回只要三日……
他早前怎么没想到!
谭进找不到天子和太子是应当的,他就是将怀城翻过来也找不到,因为陈翎根本就不在怀城。
沈辞收起地形图,沉声道,“走,去舟城!”
***
官邸内,宫人们在天子苑中跪了一地,到处都是哭腔。
“本王再问一次,天子和太子在哪里?”谭进持剑,宫人全都跪着哆嗦,除了哭,不敢出旁的声音。
谭进随手拎起一个内侍官,内侍官惶恐,“小人不知道……小人真的不知道……”
话音未落,谭进一刀捅入腹中,顿时鲜血留了一地,周围都是尖叫声和哭声。
谭进将人扔下,“一个一个问,问不出就杀了。”
身后驻军应是,苑中都是哭喊声和兵器刺入骨肉的声音。
外阁间中,傅太医已经身首异处,谭进走向跪在地上的大监,“天子在哪?大监应当是清楚的。”
大监笑道,“乱臣贼子,老奴岂会告诉你天子在何处?”
谭进也笑,“窃钩者诛,窃钩者诸侯,本王怎么能算乱臣贼子?”
大监朝他啐了一口唾沫。
谭进手起刀落,没有犹豫。
“王爷!”谋士想制止,但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