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不由笑笑,早前心底的忽然一空,也似被慢慢填满,即便眼前的两道身影消失不见。
“我回了,陛下身边仔细照看着些。”沈辞拍了拍池宏鹰肩膀。
这一路从聊城到坤城,又从坤城至淼城,池宏鹰已同沈辞有了默契。
沈辞说完,池宏鹰便拱手,“是,将军。”
“我走了,有事让人唤我。”沈辞重新跃身上马,池宏鹰应声后,沈辞才打马往驿馆去。
沈家,陆家,盛家三家关系很亲近,沈辞小时候就时常到淼城来,对城中已然熟悉,不需要旁人指引便可自己打马往驿馆去。
平南侯府离驿馆不远,骑马一刻半便可到。
淼城是平南首府,是平南最繁华的城池,沈辞有军衔在,也不会贸然在路上骑快马扰民。
临到街巷转角处,觉得何处不对,缰绳一收紧,刚一转眸,便被巷子中等候已久的人忽然窜出,直接拽下了马背。
周遭众人都是一阵惊呼,也有巡逻的驻军紧张上前,“沈,沈将军!”
方才天子入城,沈将军骑得是头马护送。
军中之人都习惯第一眼识骑头马的人,所以巡逻的驻军便都认得出沈将军来,于是下意识里都觉得方才将沈辞从马背上扑下来,又同沈将军扭打在一处的人是刺客!
天子在淼城,巡逻的驻军无比紧张。
巡逻的驻军顿时涌上,剑拔弩张,却见沈辞也好,被他按在地上的人也好,虽然都气喘吁吁,是教过手了,而且也打都激烈,但脸上都是笑意,分明没有一丝严肃的意味。
上前的驻军纷纷愣住。
沈辞松手,一面起身,一面伸手将地上的人拽起来,又同围上来的驻军解释道,“没事,玩笑而已。”
沈辞松开的人同他年纪相仿,也是一身戎装,“沈将军身手更胜从前啊!”
沈辞笑道,“彼此。”
终于,驻军中有一人认出,“建,建平侯世子?”
盛文羽笑道,“抱歉,给诸位添麻烦了,我同沈将军许久不见,正闹着玩呢!是不是,自安?”
众人诧异目光中,盛文羽亲昵搭上了沈辞的肩头,“等你好久了,喝酒去。”
沈辞笑,“走!”
见两人转身,驻军中的一人唤道,“沈,沈将军,您的马?”
“劳烦替我送到驿馆!”沈辞高声。
盛文羽笑,“侯府到这里才几步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远了?”
意思是说他来得迟,他都等了许久。
沈辞笑道,“天子在府外同老夫人寒暄了些时候,我等天子入府了才走的,迟了些。”
沈辞说起天子时,盛文羽顿了顿,而后笑了笑,没说旁的。
言辞间,两人已经在街巷边的小酒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