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看着她,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阿翎,我在立城一开始就负责物资,在立城的四年,立城的物资从未短缺过,从来都是最早到的,所以军中也都信任我,是你给兵部施压了?”
陈翎不置可否,却道,“所以,眼下立城的冬衣先等等,也是应当的……”
沈辞吻上她侧颊,轻声道,“迟半个月不会出事,迟一个月有风险。”
陈翎点头,“朕知道了。”
忽得,沈辞近前,“阿翎,我们许久没有一道过年了。”
陈翎轻声,“你不是要去立城吗?”
沈辞应道,“眼下九月,等到京中都十月中旬了,我已经让韩关他们先回立城了,我等过完年再去。我不放心西边,但也不放心京中。怀城之乱才平息,陈宪也下落不明,怕京中还有谭进的党羽,等过完年关,宁相和盛文羽回京了我再去立城也不迟。京中若是不安稳,我在立城心中也不安稳。”
陈翎眨了眨眼,“那干脆把你劈成两半得了。”
沈辞奈何,“阿翎……”
陈翎忽然问道,“你在边关也一直担心我吗?”
沈辞应到,“你登基的时候,我正同西戎交战,中了西戎的埋伏,险些连命都没了,但我想我得活着,我要真死了,京中出事你怎么办?我要真死了,你登基了也会哭……后来你安稳登基,我就想,我替你守好边关也就是守好你了,就这样在立城呆了四年……”
陈翎心底微动,收回目光,继续低头看着折子,转了话题,“年关前还有几件重要的事,一是这次紫衣卫编入序列,禁军和紫衣卫之间会有矛盾,你去了禁军之后,想办法让紫衣卫和禁军之间要平稳过度。”
“嗯,这个我擅长。”沈辞应声。
陈翎又道,“这次许骄来燕韩,朕同他还有事情要谈,他是元帝的心腹,早前就是他帮忙购买了紫衣卫的战马,眼下他来燕韩,是同朕商议滨江八城之事。此事牵涉胜广,要处置妥善了,否则怕出乱子;还有谭进隐藏在朝中的余党,要通过春调和吏部轮换慢慢拔了,又不能操之过急,又得忙上许久。再是户部的水太深,这次范玉回京,我想让范玉动动户部。这一来一去,怕是又要一年光景了……”
沈辞吻上她侧颊,“终日都这么忙吗?”
她看他,“边关不忙?”
沈辞笑,“没你忙。”
他知晓她惯来不服输,因为她是女子,她要做得比旁人都好……
沈辞又道,“对了,还有一事忘了同你说。”
“怎么了?”陈翎看他。
沈辞道,“隔几日会路过安城,恰好是山海的生辰,我想去安城看看。姑母,少逢,还有凡卓都托我给山海带了生辰礼。你同阿念先上路,我晚些路上撵你们,迟不了几日。这次回来原本就是想探望姑母和给山海过生辰的,礼物都准备好了。我同小五一道去,很快就回来。”
沈辞看向怀中的阿念,不由叹道,“我离京的时候,山海才阿念这么大,眼下,阿念都这么大了……”
陈翎知晓他想念家人了,“去吧,有池宏鹰和石怀远在,不用担心这里。”
沈辞拥她,“阿翎,我会尽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