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牵马走前前面,小五牵着马和小马驹走在沈辞身后。
何伯原本还在张望着,忽然见眼前的人牵马而来,何伯顿了顿,当即激动得眼中颤抖着,“二,二爷!”
“何伯!”沈辞上前。
“二爷!”何伯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从方才的眼底微红到眼下,忽然老泪纵横,一面抹着眼泪,一面仔细打量着他,“二爷!你可算回来了!”
何伯是家中的老管家了,他懂事起,何伯就在家中。
他小时候老是闯祸,爹要揍他,也都是何伯护着他。
眼下,不止何伯,沈辞也眼底微红,“何伯,我想你了!”
何伯听到他口中这一句,早前就激动得发抖的手再次颤了颤,“二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爷在家中等二爷了!”
沈辞颔首。
“小五。”沈辞唤了一声。
小五惯来机灵,沈辞一唤,小五便上前,“何伯好,我是小五,在军中就一直跟着将军!”
何伯忍不住笑。
“上车说胡吧。”何伯是乘马车来的,何伯又不能骑马,所以沈辞同何伯一处,剩下的匹马留给了小五和其他府中侍从。
马车上,何伯朝沈辞道,“原本是大爷要来接二爷的,结果二爷您早了两日回来,庄子上有些事,大爷带了小公子去庄子上了,晚些才回来,所以就是老奴来接二爷了。”
沈辞笑着点头,谁来都一样,四年未见,他同何伯一样亲厚。
“爹怎么样了?”沈辞先问起。
何伯一面捋了捋胡须,一面应道,“听说将军要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今日一大早就收拾好了,在等将军,老奴告诉他将军要黄昏前后去了,他也听不进去。但高兴是偷着高兴,脸是绷着的早前的事,将军就别放在心上了。”
何伯口中早前的事,就是玉山猎场一事后,他去了立城,虽然没说透,但都知晓是触怒了太子,再加上后面传闻太子从马背上摔下,受了惊,将养了大半年,朝中都猜想是他惹了太子不快,恐怕还有些不好说的事,让他同太子之间生了间隙,所以太子才会不待见他,让人去立城。
让人去边关,便等同于与他疏远了。
这种疏远,很难再回到东宫的权力中心。
原本沈家是天家替太子选好的近臣,忽然间,沈家的将来断了。
那时爹气不打一处来。
自从他去立城,爹便开口,说不让他回来,说他丢了沈家的人!
整整四年,他没回过安城。
这次若不是大哥借了山海生辰的名义,爹恐怕还不愿意见他……
他知晓爹想他,也盼着他,但这种想,始终不会松口。
这次若不是怀城之乱,兴许,父子二人见面,还是尴尬。
沈辞又问,“何伯,我爹身子好吗?”
何伯叹道,“还有些咳嗽,将军知晓,老爷早前在战场上受过伤,都是些旧伤,一到冬日就复发,但老爷性子倔,不吭声,老夫人不在了,就什么都不说。但老爷精神还算好,尤其将军回来了,老爷一高兴呀,旁的都不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