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师将他推开,“可笑啊,行云,我这一世英名,竟然被人利用,竟为他人做嫁衣,引狼入室,最后落得与这等宵小为伍啊!”
“老师!我们先离开这里,其他的事情出去再说!”他紧张。
再这样下去,都会被烧死!
这栋客栈会坍塌。
但老师已经全然顾不了这么多,“烧吧,统统烧干净!将这些痕迹都烧干净!行云,你走啊!”
“老师!”他想扑上前救他,但烧焦的横梁落下。
“老师!”他双目通红,但是再也做不了旁的,“啊!!”
他想上前,但不断有客栈周遭坍塌,也有燃烧的木头砸中他的后背,烧焦一片。
……
沈迎垂眸,仿佛呼吸都停滞了。
背上的伤到眼下还未好,洗过脸,还在生生作疼。
耳房中没有旁人,他慢慢脱下衣裳,露出背后烧焦的一片,又有伤口在渗血,只能一点点上药,但是也上不到,烧伤混合着刀伤不易愈合,也一直有大夫在看着。
要等自安离开,也不能让旁人知晓。
——哥。
沈迎撑手在铜镜前,脑海里都是噩梦般的声音。
——沈行云,你们燕韩人有一句话,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是要整个沈家替你陪葬吗?
——你想怎么样?
——同你做笔交易啊,沈行云,我在燕韩需要一个向导。
沈迎将头慢慢浸入水中,一点一点,屏住呼吸。
仿佛这样才将脑海中的念头停下。
哈尔米亚就像一只吸血的蚂蟥,只要哈尔米亚还活着,他就惶惶不可终日,像当初的谭进一样……
沈迎屏气至窒息处,才从水盆中抬头,喉间轻咽。
***
翌日醒来,沈辞已经在沈逢时苑中同沈逢时练手。
“爹,你腿脚不行,我让着你些?”沈辞笑。
沈逢时恼火,“臭小子,谁说的!你爹老当益壮,来。”
沈辞上前同沈逢时过招,沈逢时有腿伤,沈辞心中有数,但也不会让沈逢时感知明显,只闹着说自己也有伤,还未好全,许多地方都使不上力道。
沈逢时笑道,“再来。”
父子二人从晨间许早开始,沈辞怕父亲累,尽量中途歇息的时间长,所以沈逢时也不觉疲惫。
在家中久了,反倒是这个时候活动腿脚最为放松。
沈迎来苑中的时候,何伯已经看了许久,“大爷来了。”
何伯朝他拱手。
沈迎颔首,目光也看向苑中的父亲和弟弟,短暂停留,“爹和自安一早就在这里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