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笑开,“许骄,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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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驿馆,齐长平问道,“相爷,长平其实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相爷。”
许骄看他,“说。”
齐长平问道,“燕韩天子姓陈,敬平王也姓陈,既然不是异姓,为何要封异姓王的封号,而且看模样,燕韩天子当是倚重敬平王府的。”
许骄笑道,“你不是鸿胪寺官员,并不清楚燕韩国姓的来龙去脉。早前的燕韩其实天家姓赵,不姓陈。桓帝的曾祖父曾是国中的敬平侯,敬平侯有两个儿子,长子就是敬平王的祖父,次子是桓帝的祖父。当时燕韩天家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桓帝的祖父尚了公主,后来燕韩便改姓了陈。所以,桓帝同敬平王虽然都姓陈,但敬平王是长子一脉,桓帝是次子一脉。桓帝的皇位严格来说,是从她祖母这里继承来的。”
齐长平意外,“那,为什么不姓赵?”
许骄微微敛眸,“因为那个时候,天下原本也可以姓陈,是敬平侯不争。但即便那时候敬平侯不争,几代之后呢?”
齐长平恍然大悟。
许骄笑道,“所以,桓帝同敬平王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既有相互依存,也有相互制衡。陈修远是只狐狸,陈翎更是,想从狐狸口中拿出既得利益,只能警醒些。”
齐长平拱手,“长平明白了。”
许骄才拢了拢披风,轻轻叹道,“燕韩怎么这么冷啊~”
齐长平道,“还是咱们南顺好。”
许骄笑道,“是啊,哪儿都不如南顺好。”
许骄眨了眨眼,修长的羽睫在微光下映衬下,似金翅的蝴蝶,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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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启善来了屋中回话,“陛下,方嬷嬷托人来说,殿下睡了。”
陈翎没有抬头,一面应好,一面看着折子。
有各处的折子,也有鸿胪寺的折子。
接到许骄有二十余日了,许骄一个字都没开口问过,越这么沉得住气,越不容易松口。
元帝让许骄来,是因为之前马匹的事是许骄做的,许骄在她跟前是有几分薄面的,元帝很清楚,许骄更清楚。
她得小心应付了。
思及此处,启善又至,“陛下。”
陈翎抬头看他,“又怎么了?”
他方才退出去不到两瞬。
启善笑道,“沈将军回来了。”
启善果真见天子怔住,方才脸上的不悦也荡然无存。
陈翎是想,不是还要两日吗?
沈辞已经入内,“阿翎。”
启善已经自觉退了出去,陈翎看她,“你不是……”
沈辞直接抱起她,亲了亲。
他总喜欢这样抱她,让她高出他一个头,他仰首看她,她不得不搂住他颈后,“你不是还有两日才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