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跟着笑了笑。
刘贺驻足,“你先去看看薛超吧,旁的事情明日再说。”
“是!”沈辞拱手。
……
韩关说薛超葬在生前最喜欢去的山头,沈辞也不需要旁人引路,很容易就骑马找到。
沈辞到的时候,小五还坐在薛超的墓前,一面低头,一面摸着眼泪。
小五很少哭,但他同刘将军说了这么久的话,再加上路上往返,那小五便一直哭了这么长时间。
沈辞上前,同小五并排。
“将,将军?”小五意外,似是也怕他看到自己一直在哭,尽量别过头去,用手臂上的衣服擦眼泪。
“带酒了吗?”沈辞问。
小五点头,他怎么会不带?
薛大哥没什么爱好,就好喝酒,能品出各式各样的酒,还分高下,这军中,没人比薛大哥会……
他来看薛大哥,当然要带酒,还是好几个酒壶!
都是他早前喜欢的。
小五继续抹眼泪。
“喝酒了,老薛。”沈辞拔开酒塞,朝着身前的空白处,慢慢倒下。酒一点点浸入土壤中,很快干涸,只剩了些许印迹。
小五早前还能忍住,只是偷偷啜泣一两声。
眼下,看着地上的酒干,仿佛真的是薛超在一般,小五泣不成声。
沈辞原本心底就似针扎,眼下听小五这么一哭,心中更觉不是滋味。
但又想起刘将军今日叮嘱的,激愤和消沉都不是好事,军心要稳,就不能将薛超的死带到年后……
“小五,别哭了,给薛超敬酒。”沈辞沉声。
小五回过神来,“薛超哥哥,你最喜欢的酒……”
小五实在说不下去,“将军,我难受!呜呜呜!”
小五原本年纪也不大,当下哭得似个泪人一般,也往沈辞怀中钻。
沈辞由着他,这个时候,小五能靠的人也只有他。
沈辞另外拿起一壶酒,又缓缓倒向跟前,“老薛,我一定手刃哈尔米亚,替你报仇,你等我。”
沈辞沉声,既而又抓起另一壶酒,在薛超墓碑前同饮。
——我说你们几个,别看不上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做东宫伴读的,会不比你们这些歪瓜裂枣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