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简一面喝酒一面感叹,“要是二哥没去边关就好了,年关还能多一人一道吃火锅!”
陈修远和盛文羽的酒杯到唇边都愣住,但都没说什么。
……
一场酒下来,陆鸣简喝多,盛文羽送他,曲边盈也要回驿馆,三人正好一道。
陈修远将敬平王府的马车给他们三人用,问起范玉,范玉说正好有事,晚些再回去,陈修远遂没有再管。
范玉只是不想麻烦陈修远。
他今晚也喝多了。
眼下这个点儿,又是年关,不容易寻到代步的马车,但眼下范玉也顾及不了那么多,走了稍许,就在角落处吐。
他酒量其实不好,也鲜有如此喝过酒。
但今晚,盛情难却。
他其实喝得不多,但同早前比,已经是极限,只是今晚的气氛很好,他少有这么同旁人一处过。
范玉伸手扶住一侧,吐都有些难受。
最后起身时,才见有人递手帕给他。
范玉怔住,近乎下意识便酒醒了,曲边盈?
他这幅模样……
范玉有些无地自容。
曲边盈轻声,“谁都有喝多的时候,你没看我爷爷,还有我那几个哥哥……”
是特意寻了台阶给他下,范玉接过,“多谢。”
曲边盈没出声。
天空开始重新飘着小雪,片刻,范玉才好些了,“你不是……”
他是想问她不是同盛文羽和陆鸣简回驿馆了吗。
曲边盈一笔带过,“少逢心细,说你住得远,到驿馆后,就让我折回来寻你,让你用马车回去。”
他看了看她,知晓不是盛文羽……
“那你呢?”范玉有些酒意上头。
曲边盈双手背在身后,笑道,“才说了,驿馆近,正好走回去,好久没在京中了,正好熟悉下京中的空气。”
范玉看她。
“走吧,上马车吧,明日集市见。”曲边盈莞尔。
范玉其实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抑回喉间,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范玉酒意还在,仰首靠在马车一角,空望着马车顶,脑海中浑浑噩噩。
范玉,你脑子在犯什么糊涂?
是酒意上头吗?
……
等到范玉上了马车,曲边盈还没走,一直目送马车消失在街角尽头,才冻得赶紧搓了搓手,又呵了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