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也只得认真抄书,只是时不时抬头看她,见她认真专注握笔,侧颜好看像个姑娘家似的。
最后抄完书,陈翎临走的时候也没理他。
“殿下,还生气啊?”他拦在门口不让她走。
陈翎才抬头看他,“你能不能听我一次话?你要是再惹老师生气,老师真会同父皇说将你赶出去的,你真要离开东宫吗?”
他愣住。
“让开。”陈翎平静。
他从没见过生气的时候,还这么平静的人,陈翎就是。
“阿翎。”他换了称呼,“真生气了?”
陈翎认真道,“你是真要被赶出东宫去才高兴吗?”
他愣住。
陈翎深吸一口气,温声道,“我没生气,就是不想和你说话。”
沈辞:“……”
陈翎看他,“沈辞,如果我怎么同你说你都不听,我就不同说话了。”
于是,平日里从不和她置气的陈翎,有将近半个月没同他说话。
没生气,就是不想同他说话。
像极了眼下……
沈辞回神,敛了眸间情绪,问道,“范玉呢?”天子下诏,亲封了太子太傅两人,一人是方四平,另一人是范玉。
方四平应声,“既明外出公干了,两门课我一道先上,等他回京再说。”
方四平见他目光落在太子和山海上,便朝他道,“你先见见太子和山海吧,回头聚。”
“好。”沈辞颔首。
朝阳殿是太子的寝殿,旁的伴读在离朝阳殿不远的名扬阁。
阿念有午睡的习惯。
平日里,伴读都是回名扬阁午睡的,今日因为沈辞在,所以山海同阿念一道,两人都在朝阳殿偏殿的小榻上一面同沈辞说着话,一面准备睡觉。
沈辞回来,两个孩子都很兴奋,兴奋得睡不着。
沈辞陪着两人一起。
“沈叔叔!”
“二叔!”
一人一句,似是有说不完的话,沈辞也耐性陪着。
其实两人都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即便躺在小榻上,一人一句说着话,也很快就开始打呵欠。而且一人打呵欠,另一人也会一道打呵欠。
慢慢得,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也差不多半阖着眼。
开始的时候,是山海先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