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喉间哽咽。
她是没生他的气,她连大哥的事都放在了一侧,又怎么会因为哈尔米亚的事同他置气。
她是,对他失望……
***
送山海回名扬阁的时候已经入夜,沈辞在名扬阁坐了许久,脑海中嗡嗡一片,似是杂乱无章得想起许多事情,又似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等到天子寝殿外时,寝殿中还有灯盏的光,是陈翎还看折子,还没睡。
沈辞没有入内,只是环臂靠在苑中的暖亭处,目光望着寝殿处出神。
“沈将军?”启善上前,“沈将军,老奴去告诉陛下一声?”
沈辞摇头,“启善,不用,我就在这里呆会儿。”
启善不知他何意。
他沉声道,“别告诉陛下,我稍后就走……”
启善拱手应是。
沈辞一直靠在暖亭的柱子一侧,从寝殿中灯火通明到灯盏陆续熄灭,只剩几缕微光,再到最后微光也搁浅,沈辞都没有动弹,一直在暖亭处至翌日拂晓。
……
翌日拂晓,陈翎很早便醒,洗漱后,谨慎服侍的宫女替她更衣,等旒冕束好,上了龙撵往大殿去,启善在一侧说道,“陛下,沈将军昨晚来寝殿外,一直在苑中站着,到拂晓时才走。”
站了一晚上?
陈翎微微拢眉,“怎么不告诉朕?”
启善奈何,“陛下,沈将军特意嘱咐了,勿扰陛下,说是稍后就走,后来陛下歇下了,老奴也不好来扰陛下,沈将军就一直在苑中站了一晚上?”
这又是哪根筋犯了?
陈翎心中担心,“他说什么了?”
启善摇头,“回陛下,没有呢,沈将军一直没说话,就看着寝殿,一直到天亮,拂晓才走……”
启善顿了顿,又道,“瞧沈将军的模样,脸色不大好。”
沈辞不会无缘故如此,陈翎又道,“让人打探下。”
“是。”启善应声。
马上早朝,陈翎收起思绪。
今日早朝,沈辞不在,他昨晚在宫中就是轮值,轮值次日的早朝是不会参加的。
还有四五日就是中秋了,早朝中奏禀的事项大都同京中的赏月宴有关。整个今日早朝,陈翎都有些心猿意马。
等下了早朝,陈翎去了丽和殿,晚些时候,启善折回,陈翎看向启善,他是让启善去打听沈辞的事了。
启善拱手,语气中也有诧异,“陛下,沈将军告假了。”
陈翎手中的御笔微悬,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