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少女还曾沦落到烧不起炭火的境地,他可不信韩氏会善待少女。
沈寒星伸手握住林星雪的手,见她手心微凉,又握紧些,想要给她暖着,“本将军最爱护短。不过顾夫人的意思是说,本将军已经沦落到可以让人在背后随意议论的境地,任何人都可以在我夫人面前说他的夫君是个将死之人,她能依靠的只有娘家,是吗?”
沈寒星冷冷瞥了林星然一眼,林星然害怕地往顾宴身后躲去,不忘对林星雪说:“妹妹,难道你就这样看着母亲受辱吗?”
林星然眼中带泪,仿佛对林星雪十分失望。
顾宴也禁不住皱眉,他也觉得沈寒星做得太过了,虽然韩氏有错在先,但她毕竟是长辈,如此欺人未免太过。
“沈将军,林夫人毕竟是阿雪……”
“闭嘴。”沈寒星冷冷打断顾宴的话,眼中渐有不耐。
他们一口一个阿雪,一口一个妹妹,当真把他当死人了。
林星雪感觉到沈寒星的力气加重,她一直没什么反应,也没有替韩氏求情,似乎在想别的。
沈寒星伸手牵她时,她才稍微有了些反应。
她看向沈寒星,见他薄唇轻启,声音微高:“记住,她不是任何人的阿雪,她是我沈寒星的妻,是侯府的将军夫人,是你们所有人见到都要弯腰行礼的人。”
这几句提醒狠狠敲在某些人的心上。
林星雪的反应明显了些,她指尖微动,一直僵硬的身体渐渐回温。
那句“她是沈寒星的妻”,似乎将她冰凉的心一点点焐热,她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泪,轻轻在他手心里写下一个字:走。
她不想留在这里了。
但在走之前,她需要先将母亲的遗物拿走。
沈寒星转身离开时,韩氏脚下一软,幸得高嬷嬷扶住她。
林星然心疼地看着母亲,过去宽慰她。
林甫才叹了口气,难掩怒气:“糊涂!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父亲怎么还怪母亲?明明是他们……”
“闭嘴。”林甫才懒得和他们母女废话,甩袖离开。
林星然分外委屈地看向顾宴,却见顾宴站在原地,有些出神。
林星然见他如此,心尖一痛。
她不敢想顾宴为何会失神。
——
云岫院内,林星雪检查着脚下那一箱东西,里面是一些陈旧的衣物和发簪首饰,皆是苏姨娘生前所用之物。
出嫁当天,下人粗心将这箱东西遗忘,她今日回来也是为了取走母亲遗物。
林星雪见东西无一遗漏,才放心合上箱子,让人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