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新找的玩意,一擦就能着,扔出去再炸。威力不大,却能吓到胆小的人。
林星彦的想法当然不止这些,他打算先将这些擦炮全部扔过去,然后再惩治少女。
反正他整人的法子多的是,定会让少女哭着求饶,亲自求他母亲回来。
林星彦没有听到枯叶被碾碎的声音。
在他的身后,沈寒星看着他,眼中闪过嗜杀寒意。
林星彦莫名觉得背后升起一阵寒意,他尚未回头,忽觉右边小腿一阵剧痛,疼得他当即嚎叫出声,跌坐在地上抱着腿哭叫。
锋利的袖刃刺中他的小腿,鲜血直往外冒。
轮椅压着林中残叶而来,接连几根银针刺中林星彦的四肢。
林星彦惊恐地发现,他不能说话了,稍微动一动四肢便是钻心的疼。
他惊惧地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陡然间意识到,这人一念之间便可取走他的性命。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星彦第一次感觉到刻骨的畏惧。
聒噪的声音消失,沈寒星推着轮椅靠近林星雪。
林星雪的姿态和刚刚一样,沈寒星靠近她时,她也没有丝毫反应。
沈寒星试探伸手触碰她的肩膀,指尖刚刚碰到,林星雪像是受了巨大惊吓一般,她惊恐地抬头,想要往后逃。
沈寒星看清林星雪的模样,瞳孔微缩。
在他的印象中,少女一向很爱委屈,仿佛随时都能哭给他看。
但是,少女从未真正哭过。
哪怕今日在云潇院,韩氏句句踩在她心上时,她为沈寒星不平时,她也只是红了眼眶,倔强得不肯服软不肯哭。
而现在,林星雪脸上满是泪痕,桃花眼中溢满泪水,泪珠一颗颗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没有认出沈寒星,还想逃。
沈寒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林星雪挣扎去逃去打,最后甚至张口咬上沈寒星的手腕。
她用了极大的力气,血花瞬间往外冒,铁锈的味道弥漫出来。
沈寒星任由她咬,手轻轻摸向她的发顶,像少时母亲宽慰他那样去抚平少女的情绪:“阿雪,不怕,我在这里。”
他生疏地唤着“阿雪”,声音轻柔,手腕血珠垂落,他仿佛感受不到痛,眼睛望着少女,语调轻缓地抚平她惊惧的神思。
林星雪的动作渐渐迟缓,她开始听到耳边有人在唤她。
起先她以为是母亲,后来那声音渐渐盖过低哑的咒骂,变成男子沉稳的语调。
她觉得那声音熟悉,口中血腥的味道令她作呕。
她终于停下咬人的动作,很慢很慢地抬头看向沈寒星。
她看了他许久,似乎在仔细辨认这个人是谁。
她伸手抚上沈寒星的鼻梁,一眨眼,泪珠垂落,无声道:“夫、君?”
“是我。”沈寒星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