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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五一过,府衙开门,夏家立刻一纸状纸递到京兆府,直指林甫才包庇其子殴打夏家长孙,还顺便将林星彦往日做过的事一并捅出来,直接让林星彦进大牢反思。

    林星彦自小娇生惯养,初进大牢就和同牢房的犯人生出矛盾,当晚被打得哭着求饶,一连饿了两日。韩氏去看他时,林星彦蓬头垢面脸色蜡黄,嚎哭着求韩氏救他出去。

    韩氏心如刀割,回去后和林甫才四处托关系找办法,却连给林星彦换个牢房都做不到。

    他们想要与夏家求和,奈何根本见不到夏家家主之面。

    夏家是铁了心思要让林星彦得到教训。

    林星然哭得梨花带雨,目光时而看向窗外,窗外身影不动丝毫。

    她双眼一闭,紧接着安云惊慌呼唤:“夫人!夫人!”

    顾宴再犹疑不得,他疾步走进屋中,上前扶住林星然,声音厉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一番折腾诊治,林星然一个时辰后才虚弱地醒过来。

    她这几日茶饭不思,脸颊苍白瘦削,靠在那里仿佛风一吹就倒,看见顾宴却也忍不住露出欣喜之意:“夫君。”

    她双眼透着些不敢置信,似乎不敢相信面前之人是顾宴。

    顾宴见她如此,心中也有不忍:“是我。”

    他一边说一边端起一直热着的白粥,吹凉后递上前:“你身子虚弱,如今不适合食太重荤腥,先喝粥暖暖身子。”

    林星然望着他,小口将粥喝尽,一滴泪顺势从眼角滑落,她又默默擦去,安静将剩下的粥喝完。

    顾宴见她眉间愁绪萦绕,放下瓷碗道:“星彦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不必再为此忧愁。你也需好好养养身子,莫让岳母再为你担忧。”

    林星然错愕抬眸,又轻轻摇头:“此事复杂,夫君莫要掺和,父亲会想到办法的。”

    “我自有我的法子,你不必多想,好好休息便是。”

    顾宴起身欲离开,林星然突然拉住他的一片袖子,声音低弱:“夫君,你还生我的气吗?”

    顾宴终究是查清楚林星雪从何得知沈寒星救她之事。

    林星然只说她是在济安堂偶然得知当年之事,看望林星雪时为宽慰她才脱口而出。她不知顾宴冒充玉牌主人一事,全然是无辜的。

    顾宴知此事不该责怪她,心中却还是起了波澜。

    他这几日刻意疏远,林星然也不曾追问他为什么,如今才委屈相问。

    顾宴低头看向林星然,她眸光盈动,目光中带着期盼和委屈。她不懂自己错在何处,只是希望顾宴别再生她的气。

    顾宴心中微叹,他重新坐下去,取出帕子替林星然擦泪,声音柔和:“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这几日公务繁忙才疏忽你。当年若不是岳母示意,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所以星彦的事我理当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