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星取下那朵海棠,朝着少女勾了勾手指。
林星雪摇摇头,欢快地走进厨房,不给沈寒星算账的时间。
沈寒星转了转那朵海棠,也没真的跟过去计较。
“将军,”落言走过来,双手递上一封请柬,“老太君让我来问您,四月是武举最后一场比试,您要不要去?”
当年沈寒星的祖父谏言武举,此后每场武举侯府都会派人参加,以前都是老太君前去,今年也只是循例一问。
“告诉祖母,我会去。”
糕点香甜的味道从厨房飘散出去,林星雪分了一些给落枝、梧桐和南烟,又让人送一些给老太君,剩下的趁热送到书房。
椭圆形花糕上印着两朵完美的海棠花,花糕入口绵软,清甜的香味在口齿间蔓延,但又不会过分甜腻,符合沈寒星对甜食的要求。
沈寒星吃完一块花糕,少女眼睛正亮晶晶地盯着他,从背后拿出备好的药膏。
沈寒星轻嘶一声,点了点林星雪的额头:“你在算计我?”
林星雪无辜地望着他,仿佛听不懂——也不能怪她这么行事,实在是沈寒星太厌恶这药膏的味道,过一段时间她就需要哄他一番才能让他坚持涂下去。
当然,林星雪也不会知道,沈寒星答应过的事就不会食言。
她本可以不用劝的,只是劝过一次后,就必须劝第二次、第三次……沈寒星很乐意看少女绞尽脑汁哄他的样子。
药膏奇怪黏腻的味道充斥屋内,少女柔软的指腹轻轻推抹开厚重的膏药,将它抹平覆盖住重叠交加的伤痕。
沈寒星低头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她的指尖刮擦在小腿上,一瞬间似乎有火烧之意掠过,沈寒星当是自己的错觉。
最开始那段日子,双腿之骨犹如被炙烤,渐渐那种感觉消失,但他的记忆中似乎还残存着这种感觉。
窗子推开,黏腻难闻的药味渐渐散去,沈寒星将午后那封请柬递给林星雪,“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每年武举最后一场比试,成乾帝也会到场,同时各公侯府也在受邀之列。
林星雪点头,她当然要陪夫君一起去。
沈寒星见她点头,眼中划过笑意,他看着少女目光有思量,林星雪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