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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淮笙思绪纷乱中一双手托住他,他先是微愣,不禁放开手,然后再看向这女子她的容貌清晰几分,虽然不能准确看清她的样子,但她头上几支金簪变得光芒更盛,一身红衣上也隐隐显出金色的纹绣。他欣喜她的出现,惶恐她的离去,又怨恨她一走了之。

    “为何要生下我?”萧淮笙语气痛苦又自责,“不生我一切都好,为什么偏要生我?”

    司元柔难得明白萧淮笙又把她当成谁了,本该是太皇太后的先皇后生小儿子即萧淮笙时难产去世了,萧淮笙这一切的起源竟然是他的出生吗?她叹一口气,温和地劝萧淮笙,“叔叔,她一定是愿意生下你才会让你出生的。”

    司元柔推测萧淮笙自责害死母亲,可这也不是他当时一个婴儿的错。他被动地出生来到世间,那时他懵懂无知哪里知道母亲离世呢?而他的母亲一定不会将难产的责任推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叔叔,她一定不会怪你。”

    萧淮笙又一次听到奇怪的称呼,更疑惑了。为什么眼前的人会称他为“叔叔”,他又认错人了不成?世上哪个女子会称他为叔叔,几个兄弟的女儿他基本没有见过,到底是谁?

    萧淮笙眼角的红淡去,司元柔不确定他是否镇定下来,抬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背,又挺着上半身去抱住他的脖子。尽管这个姿势很难受,但司元柔努力撑着给他抚慰。她看出萧淮笙神志不清实则极为敏感脆弱,她哪怕只有绵薄之力也想让他好受一点。

    眼前的人贴过来时带来怡人的香气,萧淮笙闻到熟悉的体香。一对红色的镯子从他眼前划过,萧淮笙逐渐意识清晰,眼神清明。眼前人的头上不是金簪,是碧绿的玉簪。她的衣服亦不是鲜红色,而是粉白相间的裙子,只是被他染了一片血在上面。

    “叔叔……”司元柔在他脖子间蹭蹭,盼望他快点好起来。

    萧淮笙终于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他又一次吓到司元柔了。

    “出去。”萧淮笙勉力放开司元柔,将她往外推了一把。趁他现在还能分得清人,赶紧离他远一些,不然他不保证自己干出什么。他的头又开始尖锐地痛,推了司元柔一把后他自己又跌回床上,眼前又纷乱起来。

    纪行云与方景苏进来时,正巧看到司元柔身前一片血跌坐在床边的模样,萧淮笙更惨烈,急忙冲上前拉开两人。

    方景苏把司元柔搀扶起来,问她有没有伤着。司元柔摇摇头,她没伤得很厉害主要是怕,还很担心萧淮笙。

    纪行云早有担忧,可真的发生时又觉棘手。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他捏紧手中的银针毫不犹豫地向萧淮笙刺下。

    可他比不得病痛中的萧淮笙动作快,一根几乎透明的银丝比那银针还细,只轻飘飘地在眼前闪了一下,纪行云的手就见红了,银针也从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