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来修窗户,检查之后说有些难弄,得请个木匠来重新打一套。司元柔跟萧淮笙都不想半夜折腾,让管家先找个板子把窗户钉住撑一晚,明日再去寻木匠。
司元柔铺好被子,一骨碌就钻进去了,反而是萧淮笙站在床边犹犹豫豫半天不肯上去。司元柔上他的床好熟练,他不习惯了。
身边的暖炉不在,司元柔催促几句,萧淮笙更难办了。
他纠结一会儿,一不留神司元柔都歪着头睡着了,睡颜娇憨沉静,只有他一个人苦恼两人能不能睡一起,司元柔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
罢了只让她将就一晚上,萧淮笙最终说服自己两人只躺一晚上没关系,轻轻上床歇下,尽量不惊动睡着的司元柔。
可司元柔仿佛有感应,暖炉来了她一瞬间就热切地贴过去,睡梦中手脚并用往萧淮笙那边挪。
萧淮笙躺下眼都没合上,司元柔的手脚越过两人被子间的空隙毫不犹豫向他袭来。萧淮笙惊疑不定,等他冷静下来司元柔已经缠在他的脖子和腰上了。他们本是两床被子各自盖着一条,但司元柔几下就给打通了,两条被子中间搭在一起,司元柔的手脚毫无阻隔地过来。
萧淮笙试着推开她,但她勾着胳膊和腿不能直接生硬地推,要慢慢解开。萧淮笙松开司元柔圈在他肩膀的胳膊,将她的两只手叠在她自己胸前然后弯腰去搬她跨来的腿。
萧淮笙挪她腿的功夫,司元柔的胳膊又抱住他的脖子,萧淮笙:“……”
他刚把司元柔腿从腰上拿下来给她放平,又去解脖子上的胳膊,然而这时她的腿又翘上来了。
萧淮笙:“?”
几次来回上上下下,萧淮笙身体总有一处被司元柔勾着贴住,他都没脾气了。
“醒醒。”萧淮笙拍拍司元柔的脸,跟她讲道理,“你自己去贴着墙睡。”
司元柔没睁眼但能回应萧淮笙,“不……”
萧淮笙看不出她真醒了还是假醒,别她第二日醒来又不知道她说的话干的事。他又推推司元柔的肩膀,企图让她睁开眼睛。司元柔梦里迷迷糊糊,她的暖炉成精了!于是她一把按住成精的暖炉,“别动!”
萧淮笙真不动她了,但还在叫醒她,“你平躺着睡,把姿势摆正。”
司元柔努力睁开眼皮,眨巴几下仍是迷蒙一片。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本能地贴近,“我冷……手冷,脚凉!”
萧淮笙去握她的手,确实比常人稍微凉一些,比他的手就凉得多了。他再去摸摸司元柔挂在他腰后的脚,她像一块冰疙瘩的手暖和不了多少。
难怪她要凑过来,萧淮笙暗笑他在司元柔眼里就是块儿炭。他因病常年体温都高一些,对司元柔来说是很好的取暖工具。萧淮笙不再推她,比起他的晚节,他更想司元柔别受寒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