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云愣了一瞬,“有……但你拿来干什么?”
“我祖母年纪大,操持将军府几十年,积劳成疾。我想备一些药给祖母送去。”司元柔不假思索地应答,糊弄纪行云,实则她要用在皇帝身上。
她的祖母并未积劳成疾,今上才是,皇帝是在处理朝政的某一个深夜突然不省人事的,守夜奉茶的公公才一刻钟没进御书房看,皇帝便救不回来了。
前世谁也没料到平日看起来身体还算康健的陛下走得如此仓促,就连萧彦自己也以为陛下还能在位许多年,他这个太子可慢慢成长培养势力。结果一片慌乱中萧彦忍痛登基,接手了大元,大约就在一个月后。
司元柔脸色淡漠,手捏着萧淮笙的衣袖紧紧不松。她不会让萧彦登基了,至少不会如此早就登基。曾经她觉萧彦德不配位,但皇帝认准了萧彦她不该多管皇家事,左右萧彦不来招惹她便随意了。
她也从未想过要救皇帝,改了帝王寿数。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她重生而来冒昧地改了自己的未来已经很离谱,她不该再去动别人的命尤其是坐在高位上的帝王。
但司元柔无论如何不肯让萧彦坐那个位子,他是太子尚且干出阴损之事直取萧淮笙性命,等他登基为帝哪还有萧淮笙生还的机会。
哪怕用她自己的寿数抵给当今圣上,司元柔也愿意去做。
纪行云摸出一瓶药交给司元柔,“此药起效快,只要三粒在病人快昏厥或者刚刚昏厥不久后服下,就有八成可能将人救回来。”
司元柔打开瓶子先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冲上头,瞬间耳聪目明了几分,然后才看到瓶中一粒粒莹润的乳黄色药丸,像黄玉又像琥珀,一眼便知不是俗物。
道谢后,司元柔收下药瓶。
片刻后司元柔又如法炮制给萧淮笙喂了药,她自己的嘴更麻了,而萧淮笙的唇更红了,纪行云的心更不是味儿了。
所以方景苏回来的一瞬,所有人都有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方景苏灰头土脸,下身裤腿看得出沾过泥的痕迹,他肯定下过河去找了紫乌。
“干什么?”方景苏肩上压着根树枝,背上扛着一个布袋,一脸茫然无措。瞬间他意识到什么,“我……我回来晚了……”
他回来时没见王府门口挂着白布,难道是他走得快没注意到?
“师兄……”方景苏走近床边,心中悲苦难言,却见萧淮笙鼻翼翕动,尚有气息,好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