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点头,司元柔接着道:“臣妇想在此找一样东西,找到了请陛下赠予臣妇。”
皇帝觉这个要求很怪异,但算不上特别离谱,司元柔还能把玉玺拿走不成?皇帝知道她有分寸,不会提无理要求,便由着她讨赏。
然而在司元柔走向暗格的位置时,皇帝脸色大变。
“住手!”皇帝厉声喝止,司元柔的手却没有一瞬停顿,她一定要拿到。
暗格打开的一瞬,竟然是空的,司元柔惊诧地回头,见皇帝不宜察觉地松一口气,“陛下,臣妇想要的你已经知晓,给臣妇吧。”
“朕不知……朕……”皇帝遮遮掩掩,司元柔不待他说完率先问道:“陛下,您对阿笙没有怜悯吗?看着他拖着病体为您奔波,您心安吗?”
司元柔失望地看着皇帝,他若有良知,便不会坐看阿笙受苦,枉阿笙一片真心敬他、不辞辛劳地帮扶他们父子。
“那都是他应该做的!他是朕的臣子,为朕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在门外听了许久的太上皇怒从心起,忍不住想破门而入,却被身后人握住手。太上皇怒目回头,见到来人的一瞬脸上只余惊愕。
司元柔讥讽一笑,“陛下说得对,您是君,天下人的性命都拿捏在你手中,更何况阿笙一人。”
“但是……”司元柔语气和缓,隐隐带上几分祈求,“阿笙救过您,以救命之恩请您还他一命,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皇帝意识到司元柔竟然已经知晓解药在他手中,他震惊地喊道:“谁告诉你的?”
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人知晓才对。曾经把解药交给他的人,早就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了。
“您不必探究。”
司元柔淡漠地拒绝回答。她只是前世帮萧彦打扫御书房时意外发现的,这东西置于暗格中八成是重要的东西,可她不认得那流光溢彩的东西,还有张看不懂的字条,萧彦也不知道,给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辨认过,他们也说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只说没毒。
萧彦便当成废弃物处置了。
若非纪行云的信中提到玄金木的性状,司元柔断然不会想起她曾见过此物。可记起的那一瞬,皇帝对萧淮笙的亲切兄长形象骤然崩塌……皇帝到死也没把解药交给萧淮笙。
“陛下,您如此做,与毒害阿笙的大皇子有何分别?”司元柔当真想不明白,萧泓笙心思歹毒所以对萧淮笙也不好,可皇帝的心也是黑的却能做到对萧淮笙表面关切,本质一样的人行事却极为不同。
皇帝冷笑一声,肯定地说道,带着股鱼死网破的气势,“朕与皇兄就是一样的人!生于皇家的兄弟就没有真心的!”
他曾以为自己算不上多好的兄长,但也不是特别坏的。他当年带着几岁大的萧淮笙去放风筝、游船的时候真心觉得萧淮笙聪明可爱,像画中吉祥如意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