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马在心里哀嚎,为什么裴祯元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得在这个时候出现!搞得他好像在欺负戚卓容似的!
真可笑,他哪有那个本事欺负戚卓容!从来都是戚卓容压榨他好嘛!
他含恨来到了裴祯元面前:“陛下。”
裴祯元瞥了一眼屋檐下的戚卓容。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简单地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站在原地望着他们。
裴祯元把视线收回,看着司徒马,咬牙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司徒马很委屈:“陛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听说戚大人回来了,特意来探望他的。一时高兴,就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咱们男人,一激动不都这样么?结果忘了他那儿有伤,把他弄疼了。我就想看看有没有再次受伤,但他不肯给我看,就,就这样了呗……”
裴祯元:“……”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用词!应该让他去多读点书的!幸亏戚卓容回来了,要真让司徒马当上东厂督主,岂不是写的文书都没法入眼?
“探望完了就给朕回去!”裴祯元没好气道,“还是你想留下来销假?”
“不不不,绝无此意,这就走,这就走。”司徒马连连摇头,大喊一声“臣告退”,眨眼就没了踪影。
裴祯元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里的长茎野花。
好心情全都被破坏,手里的这些玩意儿仿佛也成了累赘。
他望向戚卓容,黄昏晚照,山野间浮动着一种草木特有的清香,连风都像是被染上了一曾温煦的霞光,落在她的身上,折射出一种极淡的暖辉来。
芳草萋萋,暮鸦声声。她走过来,道:“陛下。”
裴祯元看向她的肩头,那里的衣料上还有着抹不平的褶皱。他目光一暗,将野花往她手里一塞:“自己的东西自己拿着。”
本来就是她说房间里没有插花不好看,他才跟着她一起出去采花的。结果采了一半,她又说感觉有人潜进了宫中,把花往他怀里一推就赶回去了。
谁知道会出这档子离谱事来。
戚卓容追上去:“陛下,都不留他吃个饭吗?”
看司徒马那风尘仆仆的样子,为了找她兴师问罪,想必根本没来得及吃饭罢?
“成天关心别人,他又不是你,饿不死的!”裴祯元头也不回地说。
戚卓容看着手里的花枝,叹了口气。这么多天了,陛下怎么还是对她吃饭那事耿耿于怀?不就是吃得多了点吗?至于这么小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