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祯元没有回答,仿佛已经睡着。
几个人走出大殿,没见着戚卓容的影子,只看到了一个司徒马。
司徒马上前道:“几位大人聊完了?那我送送各位?”
为首的潘少卿看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其余几人虽未出声,但看神色,也显然不大待见他。
司徒马莫名其妙。
“算了……”他想了一会儿,悻悻道,“反正这帮秦太傅的门生一直看不上东厂。”
殿内传来敲击床板的声音。这是裴祯元用来代替喊话的讯号。
司徒马连忙走了进去:“陛下,有事?”
“戚卓容呢?”
“哦,在自个儿房间里呢。一脸苦大仇深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也不肯告诉我。”司徒马问,“那几位大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裴祯元望着被面上绣的吉祥龙纹,淡淡道,“刺客案查得如何了?”
“未有进展。着重盯着的那几个大臣,还没有什么异动。另外陛下遇刺的消息瞒不住,现在应该已经传到了沧州和黎州,东厂已经紧急派人过去盯着两位王爷了。”
“要更快。”裴祯元说。
司徒马一愣。
裴祯元很少有这么严厉催促的时候,因为他知道在戚卓容和司徒马的看管下,东厂不可能懈怠。但他今日竟然这么说了,那便说明,事情真的很严重。
司徒马也顿时严肃起来,道:“陛下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那幕后小人!”
“嗯,去罢。”裴祯元脸色有些苍白,今日费了太多心神,他确实有些累了。
司徒马从他背后抽掉软枕,扶着他慢慢平躺下去,又拉上了殿内的窗纱,遮住了外头的阳光,让裴祯元得以安心地睡下。
然后他走出寝殿,匆匆敲响戚卓容的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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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卓容给了自己一夜的时间。
白日里司徒马告诉她,那几位大臣见了裴祯元一面后,裴祯元就开始催促他快点办案,仿佛再拖延一点,就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说到这里,他不免愤愤:“戚卓容,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去堵了那些乌合之众的嘴!”
“不可。”她说,“此事影响太大,与以往任何事都不一样,若再用老办法压制言论,只会适得其反。”
“那怎么办?”
“如今我在明,敌在暗,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