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霜气愤道:“这群男人实在腌臜下作,不就是想看你出丑吗!哪怕你真是个太监,让你当众脱衣验明正身,也是够侮辱的!”
“所以我除了承认,还能怎么办呢?”戚卓容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叶尚未泡开,入口还有些苦涩,却让她一颗心渐渐沉静了下去。
“现在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督主你的真身?”芥阳问。
“对对对,还有谁知道?”
戚卓容垂眼看着杯中茶叶,道:“方才我已向陛下请罪,如今,陛下也知道了。”
履霜一愣:“那、那陛下怎么说?”
芥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不要急躁,转而对戚卓容道:“既然督主现在还好端端地在这儿,想来陛下并没有责罚督主?”
“那是自然。”听到她这样问,不知为何,戚卓容忽然感觉松快了不少。她有什么可怕的呢,这一天,不早就想过会来吗?现如今人是站在她这边的,权力也是握在她手里的,那她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呢?
哪怕是风刀霜剑,冲上去便是了。
芥阳轻轻吁了一口气:“那就好。毕竟是十二年的情分,陛下不可能不管督主的。”
“哼,算他还有点良心,没辜负督主为他披肝沥胆。”履霜小声道。
芥阳吓坏了:“这里可是皇宫!你在说什么呢!”
履霜更小声地道:“那这里还是督主的房间呢!”
戚卓容:“……”
履霜和她相处得更久些,或许是平时和她在一起时太口无遮拦,这才让履霜也对裴祯元失了敬畏之心。看来以后得注意点了。
“你们且听着,这里是英极宫,走几步就是陛下的寝殿,因此你们只有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戚卓容道,“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去管,好吗?”
履霜一呆:“你要干什么?”
“别急,还没到时辰。”戚卓容敛眉,抬手续茶,“我既然已经将你们接进了宫,就说明我已经知道了外面的传言。我越是龟缩宫中不肯出,他们就越是按捺不住。等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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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马已经一个人在东厂的大树上枯坐了半个时辰。
拾壹在树下仰着头往上看:“咱们这的树也才栽了几年而已,树杈还细着呢,司马大人这个坐法……不硌吗?”
拾肆叹息一声:“可能只有坐在树上,才能让他冷静下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