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马还扒着门不肯走,哼哼唧唧地说:“戚卓容,不过话说回来,你是这个。”
他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戚卓容啪地踹上了门。
门外还能听见司徒马心有余悸地抱怨:“你看到没有,这种女人,除了陛下,谁吃得消。”
芥阳:“行啦,司马大人,少说几句,我送您回去。”
二人的声音逐渐消失在了雨声中。
戚卓容伏在案上,看着酒壶里还剩的一点酒,摸了个干净的杯子出来,给自己斟了一杯。
履霜坐到她对面:“怎么啦,不高兴?”
“谁能高兴得起来?”戚卓容疲惫地撑住额头,“刘尚书今夜死于非命,我又当众被人揭穿身份,陛下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还能怎么办?”
“我听司马大人说,你如今算是白身,是吗?”
戚卓容饮了一口酒,点头。
不知道这酒是司徒马从哪收藏的,很像他们男人爱喝的口味,一口下去,烧辣辣的,却又浑身裹满暖意。
“既是白身,刘尚书之死与你又有何干系呢?”履霜说,“反正你也查不了。”
戚卓容脸上浮出郁色:“我本就查不了——这是刑部的案子。但我今日本来是打算审一审宋长炎的……”她将对宋长炎的怀疑说了,说到最后不免恨恨,如今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再去审他,不知道裴祯元和东厂其他人能不能审出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着接受陛下呢?”履霜托腮,“我不是逼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你和陛下多年情分,他又许了你皇后之位,你应该也不讨厌他罢?当了皇后,岂不是比东厂督主权力更大?”顿了顿,她道,“陛下的这个皇后,应该能干政罢?”
戚卓容头又开始痛:“能。”
“那不就行了。”履霜轻松起来,“要是不能干政,那他可就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堂堂督主,岂能做那笼中之物?”
“这不是干不干政的事……”戚卓容试图和她解释,“我对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夫妻,夫妻!你懂吗!”
“我是不懂。”履霜说,“我早就对这世上的男人不抱希望啦,但是今日听说陛下当众说要立你为后,又早知你是女子,还肯为你挡刀,我觉得也不是不能试一试。你们俩这么多年相处,除了没有夫妻生活,我瞧着和夫妻差别也不大。”
戚卓容青筋一凸:“关履霜!”
“好啦,不和你开玩笑。”履霜压住她的手,“我只是觉得,皇后这个位子,不要白不要,你这么多年要权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完成你的追求吗?眼下有比东厂督主更好的选择,有何不可呢?何况那个人,你也并不讨厌。退一万步讲,你若是真以白身出宫,小命都难保。”
履霜起身,披上外衣:“不过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你的事,还是得你自己作主。我就不多留了,你慢慢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