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边聚满了围观百姓,对着囚车上的人指指点点,万分惊讶。
“这个就是那个造反的肃王?”
“什么造反,那叫‘清君侧’!”
“有什么区别?”
“呃……说得好听些罢。”
“虽然我也觉得陛下要娶戚卓容十分荒唐,但他起兵算怎么回事儿啊?听说今日都要攻到京城脚下了,要不是梁将军及时出现,恐怕你我就危矣!”
“可是我听说,肃王军纪律严明,所过之处,完好无损啊!只要你我不挑衅,那应当也无事罢?”
“你懂个屁!”
“那你又懂什么了?若肃王真是那等谋逆之徒,朝中的大人们不早就吵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吵?”
“你知道了?看不出来,你还能上朝呢?”
“你是不是肃王安插的探子啊,怎么老替他说话?如今这位陛下好歹做出了不少政绩,咱们也确实爱戴过他,可现在这位肃王,我们小老百姓压根不了解,谁会跟你一样拥护?”
周围嘈杂不绝于耳,梁青露带着肃王游街示众一圈,然后入了宫城。
此时此刻,已至傍晚,裴祯元尚在养病,不宜见人,肃王便被押至戚卓容面前。
戚卓容正在饮茶,见他被禁卫军按着跪在了地上,淡淡掀了眼皮,哼了一声:“抬起头来。”
肃王咬牙不肯抬,禁卫军便强迫他抬头。
戚卓容扫了一眼,不屑道:“不过如此。我原本以为,身为陛下的兄长,怎么也得有几分气概,如今看来,尚不如山野村夫。”
“燕氏,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肃王大怒,“但我毕竟是陛下的亲兄长,一心为大绍,你牝鸡司晨,不思反省,反倒大放厥词,也不怕折了陛下的寿!”
这肃王果然有点东西,知道骂她没有用,唯有涉及到裴祯元的伤情,才能踩中她的痛点。
“放肆!”戚卓容拍案而起,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来人,将他押入东厂,待我细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