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心已经忽上忽下了许多回,裴祯元实在无法再忍受这种折磨,他只能卑鄙无耻地握住她的手,在唇边轻轻点吻,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姐姐,你就大发一回慈悲,救救我罢。”
他知道她不会拒绝这样的自己。
果然,戚卓容踉跄倒退了两步,把手缩了回去:“你又来这招!”但她还是认命地中招,小声道,“这又不是我说了就算的,总得挑个黄道吉日……”
裴祯元立刻从袖子里抽出字条:“我已经让钦天监看过,六月初六,七月初一,八月廿二,这都是大吉之日,宜嫁娶。而且那个时候你我身体都已恢复正常,太医院说绝对没有问题。”
戚卓容震惊:“你、你今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裴祯元:“……咳。”
“不行,不行。”戚卓容连连摆手,“太快了,太快了,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裴祯元认真道:“那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准备?”
戚卓容想了想,犹豫道:“明、明年?”
裴祯元无言半晌,说:“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要娶你,还拖到明年,那这段时间怎么办?是不是打算让天下人都揣测我可能变心了?是不是打算让那些世家小姐重新燃起不该有的希望?”
戚卓容刚想说话,又被他打断:“你近来是不是也很无趣?你不想上朝吗?不想理政吗?你难道想在燕府一直歇到明年?”
戚卓容:“……”
可恶!怎么又被他说中了心事!她最近确实有点闲得发慌,十分想念御书房的那块帝玺!
看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借着树丛的遮掩,裴祯元将她抱在怀里,低下头道:“姐姐,你到底是为什么拖着呢?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至少说出来,给我个改正的机会罢?”
戚卓容有苦难言。
她总不能说,“我暂时没法克服心理障碍,你也别对我有什么那种冲动”罢?她也不能说,“嫁给你可以,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先别急着行房事”罢?
她自己也觉得很离谱,明明能接受唇舌相亲,可更深入的事,她却还没法面对。
裴祯元狐疑地看着她耳根越来越红,不明白她是想到了什么。
戚卓容勉强道:“非得从这几个日子中选一个吗?”
裴祯元:“你若有别的想法,也可以说,只是务必得事先确定好,你我大婚,怎么也得留出至少三个月来准备。”
戚卓容正在头疼间,忽然听到远处几人行酒令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豪爽的笑声:“贤弟,你都输了好几把了,这杯再喝下肚,可别连回家的门都摸不着!”
戚卓容灵光一闪,立刻捧住裴祯元的脸,凑上去安抚地亲了一下,道:“你容我想想,这个月一定给你答复,好么?”
明明隔着一层面纱,却仿佛比从前任何一个吻都让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