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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她们本就是妻夫,亲密无间也是正常。胡幼宁勉勉强强压住心头的涩然,伸手关上了窗。

    夜里山风渐起,透过半开的窗,晃晃悠悠就将本不甚明亮的烛火倏地吹灭。

    李阮棠正细心地托着啾啾的脖颈,想要将他好好放在荞麦枕上。

    骤然而来的黑,失去了光感,却让触觉变得尤为细腻。

    她的手臂,与那无意间蹭过来的柔软,犹如一把火,从脚尖一路慢慢往上,烧得小郎君面色生红。

    他死死咬着下唇。

    也亏得此刻没有光亮,不然定会叫李阮棠发现其中端倪。

    虽说她的怀抱很暖和,但他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男郎,绝不能让她抱着睡。

    七成的把握,怎么听都有些......

    小郎君不过忖了忖,都觉得身上又烫了几度。也不知李阮棠到底怎么想的,这种事如何能大喇喇与外人说。

    他一时恼李阮棠口无遮拦,一时又担心她真的抱上来。

    浓密的长睫抖来抖去,正准备睁开眼与她晓之以情,言明这种事不宜着急,等她身子康健也不迟。

    托在他腰后的手臂一抽,李阮棠侧身,躺得规矩。

    嗳?

    小郎君都打好了一肚子的草稿,这会不但没有用武之地,反而让他猛地生出些许困惑。

    李阮棠她,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该不会不知道如何行敦伦之礼吧。

    也不怪孟均会这么想,李阮棠自幼便在青山书院读书,考上内舍生后,就直接去了边疆。

    世人都知边疆苦寒,她们忙于操练,定然没时间去看男郎喜欢的话本,也没空听什么戏。

    而且,小郎君悄悄睁开些眼缝,瞧着身侧闭目而躺的李阮棠。她年少时便没了母父,想必也无人替她操心这些。

    思及此,孟均忍不住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罢了,大不了等回京以后,他寻些话本送她。也免得等她真的娶夫时,被人瞧扁了。

    窗外,倾盆而来的雨势似是老天洒落了满盘玉珠,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他迷迷糊糊想的都是李阮棠,竟是分毫都未听到,已在梦深处。

    直到一记电闪雷鸣,照亮了整个屋子。

    “啾啾!”

    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绝望,惊得睡着的小郎君后背一寒,他猛地睁开眼。

    桌椅板凳俱在,就连他也依旧睡在李阮棠的枕上。

    可小郎君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懵懵地看向塞在掌心里的那块羊脂玉,再一想夜里李阮棠说话时的语气,刚刚还疑惑的心顿时就飘忽忽地直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