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得混乱,偏偏魏君侍耳尖,“且慢。”
“魏君侍还要如何?”君后有些不耐,“这殿里殿外都已如你的愿,搜的彻彻底底。平日里你恃宠而骄也就罢了,今日是端午,文武百官俱在议政大殿,此等无中生有之事,何必要闹得沸沸扬扬?”
“君后息怒。”魏君侍无辜地跪在地上,“臣侍也只是为君后着想,毕竟,这澜絮殿不远处,还有玉松阁。臣侍也是怕万一......”
“况且臣侍便是平日里不懂事,也清楚今日祭天容不得什么纰漏。可这毕竟是陛下的后宫。明明有蹊跷疑窦,若是君后被这些不仔细的奴才蒙蔽,当真出了什么事,陛下怕是要怪君后治下不严。”
君后挑眉,看向吴內侍。后者立马会意,领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往玉松阁走去。
君后眼中无笑,勾着唇角虚扶起仍跪着的魏君侍,“本宫自是明白你的好意,不过这治下需恩威并施,并不是奴才得了主子的欢心就能长久。”
他讽的明明白白,坐在轿撵上笑道,“吴风能跟在本宫身边这么久,定是有些过人之处。就算他一人不仔细,这么多內侍跟着,想必也不会故意漏掉些什么。”
“不过,这些也无需魏君侍过多操心。你只需好好侍奉陛下,尽快为陛下开枝散叶就好。”
“是。”魏君侍暗暗咬牙,就着內侍的手也坐上了后边的轿撵。
不远处。
吴风瞧着正慌慌张张要从窗户跳出的齐昀,神情一愣。
他万万没有想到,搜澜絮殿搞出那么大的声响,这小祖宗竟然还未趁乱逃脱。
齐昀更是有苦说不出。眼瞅那两顶轿撵快要近前,少年郎手脚并用,一鼓作气就要跳下窗户,往暗处跑。
“来人!”魏君侍似是早就料到吴风不敢拿人,他一改刚刚的柔弱,高声指挥着愣在原处的一众內侍,“还不捉住这秽乱宫廷的罪魁祸首!”
他匆匆下了轿撵,与君后行了礼,歉意道,“还望君后海涵,刚刚臣侍瞧见这不守规矩的要逃,一时情急,竟越矩发号了施令。”
“不过——”魏君侍故作夸张地眨了眨眼,指着被內侍们压上来的少年,“这,这不是齐公子吗?”
“齐公子,你怎得会在这玉松阁?难不成刚刚那奴才说得男郎......”他适时的顿了顿,君后脸色更黑。
“那人是?”魏君侍看戏不嫌事大,话锋一转,又跳到了被內侍搀扶出来的女子身上。
“瞧这身衣裙,好似是翰林院的编纂。奇怪了,这翰林院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后宫里来。”
他接连几句,句句都切中要点。
齐昀面色泛白,咬唇默不出声的跪在地上。君后更是心火丛生,好端端的肃亲王世女换成了一个小小翰林院编纂。可若是不赐婚于她,今夜的齐昀只会成为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