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就只有门后暂且能避一避。
孟均随手将置在桌上的小花盆拿起,他屏住气息,只等外面那人进来,狠狠一击。
至于能不能逃出去,小郎君是不敢想的。
门外,秦大人已经很自觉地停下了脚步,“总归时辰也不早了,世女不如就先歇在这里。您放心,下官自会将一切都打点的妥妥当当。”
世女?
李阮棠也在这?
孟均皱眉,抱着花瓶,钻进了桌子底。
“秦大人办事,我很放心。”李阮棠勾起个会意的笑、
门板吱呀开合。
随着李阮棠进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
“世女,奴伺候您。”刚刚收了李阮棠最多金豆子的小倌极为热情地贴了上来,那薄薄一层纱,压根遮不住什么。
啧,小郎君一挑眉,这模样别说女郎瞧了把持不住,就是他瞧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也好。”李阮棠不露痕迹地推开他,坐在美人榻上,那双杏眸浓得犹如外间的夜色,一时竟不知她究竟想如何。
小倌到底混迹风月场几年,心下便是再没注意,到底还有些好药在手。他赤着脚亲自斟了茶来,落在肩头的纱恰到好处的滑落,“还请世女怜惜。”
李阮棠一语不发地接过杯盏,沉沉的目色却是有意无意地扫过桌下。
小倌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内敛的主,若非秦大人再三嘱咐,他才不会来碰这个煞气。
不过,富贵险中求。万一今夜他能入了她的眼,以后那肃亲王府不就好似囊中物?
小倌登时使出浑身招数,装出一副怯怯的模样,他微微低头,只露出白皙的后脖颈。
屋子里,淡淡的香气渐浓。
咚—,闷闷的声响入地,刚刚还羞着的小倌却没了动静。
这是?
藏在桌案下的小郎君偷偷掀起桌帘,一抬眸,目光正正好对上含笑坐着的李阮棠。
一身石榴红规整地穿在身上,玉色的手指托腮,瞧着抱着花盆的孟均,“醒了?”
窗外,扑通一声水响,不知是投下了石子,抑或是人跳了进去。
小郎君脑海一片空白,他怔怔地瞧着目色瞥向窗外的李阮棠,声如蚊呐,“嗯。我,我这是在哪?”
她脚边,还躺着闭眼睡过去的小倌。
“秦大人的画舫。”李阮棠没有瞒他,声音却轻轻地,“日后少喝些酒。”
她说得没头没脑,小郎君不解,再瞧那小倌身上的一层纱,登时又醋了起来,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红了一圈,“对,对不住。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要是打扰了你的好事,我......我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