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贴,勾出无尽的旖旎。
方芝被挑起了兴致,才要抱着人往床榻上去,就被怀里满脸红透的青瓶一把推开,“可使不得,世女那我不能离开太久。偏你这冤家每回来,都得闹上一整夜才罢休。”
“怎么,你不喜欢?”方芝重新将人揽在怀里,低笑着剥去那层轻纱,“还是说这几日攀上了高枝,就忘了我这个老相好。”
“呸,你还好意思说我。”青瓶鼻尖上萌出些细小汗珠,他勾住覆上来的方芝,故意醋道,“我虽在画舫,却也听说你最近在书院寻了个相好,是与不是?”
榻上的角铃急促地撞在一处,叮铃当啷响个不停。
方芝喘了口气,眉眼间颇有几分不屑,“什么相好。左不过就是生性轻佻的乡野村夫,他自己主动送上来,我总不好驳了他的脸面不是。”
“哼,我才不信。”青瓶侧身,仿佛一尾鱼摇摆着,“你定是哄我开心。谁,嗯,谁不知晓你最是挑剔,那男郎若非你看上的,你才不会......”
后续的话被几声意味不明的闷哼代替,“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经人家的男郎,你定是动了要娶他的心思。”
“小心肝,这事我骗你作甚。”方芝勾唇,“我与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算不得真。再者他那样主动,保不齐早就被书院中其他的女郎占过便宜,娶他?”
角铃声响得又密又急。
胡幼宁愣愣地站在原地,只觉得骨血透心地凉。他不是没想过那样光风霁月的女郎对自己突然殷勤,定有蹊跷。
可她的眼睛那么温柔,说出的话那般甜蜜。就是对着山神娘娘,她也是下个重誓,非君不娶。
怎么会,怎么会今夜里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
他迟疑地退后半步,瞥了眼正躲在门口放风的孟均。耳畔,还有熟悉的声线,调笑道,“小心肝,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李世女最喜花生。”
“花,花生?”
“你也知晓她常年在边疆戍守,那里物资贫乏,这东西虽然便宜,入口却是香甜。如今她回京,吃多了山珍海味,这花生必然吃得少。”
“若是你投其所好,弄些花生来。与她忆苦思甜一番,再凭你这身本事,什么样的女郎能抵挡的住。”
青瓶微怔,“这船上吃食都不是经由我手,别说花生,就是颗葱都不许我们小倌偷拿。”
“哎,你急什么。”方芝抱着人起身,轻轻抹去他鬓发间的汗珠,“我既然能给你出这个主意,必然是有准备的。”
她拾起轻纱替青瓶拢上,指着桌上一早放着的油纸包,“喏,我特意用你的名字在五心斋订了一盒花生酥。一会你回去,若是李世女问你怎得耽误了这么久,你这不也有个说辞。”
青瓶心念几转,方芝又道,“到时候你一飞冲天,可别忘了我这个老相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