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步床上,断了的腰带轻飘飘落在地上。
骤然颠倒的视线中,她的少年郎犹如狡黠的小狐狸一样弯弯眉眼,却又傻乎乎地捧出了全部。
修长的手指紧紧圈住慌忙要起身的姑娘,“棠棠!”他清泠的声线微微暗哑,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悄悄略过目色挣扎的李阮棠,“我,我瞧过话本子,上面写两情相悦之人,是会这样......”
小郎君顿了顿,含了羞怯,“是会这样亲密。”
“小傻瓜。”李阮棠微微叹了口气,单手合拢刚刚被她蹭开的丝绸中衣,将那栩栩如生的小兔子严丝合缝地对在一处。
“这些话本多是些女子所写。只为两厢缠绵,何时考虑过男郎的名声、处境。”
“早前你留在我这的话本,我粗略翻过。若那女郎是真心,就不会怂恿男郎暗通曲款,男郎有孕而去,暂且不提于这世间要背负多少骂名,又有多少女郎会真的在意?”
“哦~”孟均闷闷地应了一声。他颓然地瞥了眼已然面色如常,坐起身的李阮棠。
“可是棠棠。”小郎君绯红了脸,在抱着薄被鼓起个大包,只露出一双眼灼灼地看她,“我真的,真的有些不对劲。”
“你瞧——”
“啾啾!”
孟均未尽之言,被李阮棠极快地打断,她不甚自在地轻咳了几声,纤细的手指覆在他的手背,顺便瞧了瞧又傻乐着的小郎君。
“真的......真的要我帮你?”
“嗯。”面前的少年郎怯怯点着头,口里却还说着虎狼之词,“我自己试过不太行,只有靠近棠棠才会好受些。”
他一面说,一面又蹭进愣住的姑娘怀里。
若非他目色实在太过纯真,李阮棠差点儿就以为小郎君是故意的。她深深吸了口气,心里矛盾极了。
礼数与情动,犹如一杆秤的两端。她就站在中间,左右为难。更何况两次状况实在不同。
上次是因为孟均误吸了画舫的香,她才会出手相助。可这一次,小郎君不仅清醒的很,而且还很懵懂。
她要是还依葫芦画瓢......
李阮棠低眸,瞧着那双纯真的丹凤眼,“啾啾,此事唯有妻夫才可行。早前我曾向孟大人提及过你我的亲事,如今我还想再问问你。你可否愿意——”
啵。
薄唇覆来,像是盖了一个特殊的章。
她在说她们的亲事嗳!
小郎君心口似是倒了蜜,甜得那眉眼处恍若春风吹过了天地,开出朵朵艳丽的花,浅粉深红,层层叠叠的印在一处,来不及等李阮棠说完,就先急急开了口,“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