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用勺子不听搅拌碗里热水浸泡的药丸子,闻言回头看顾巧巧,一阵恍惚。
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宗英曾经也是这样问,如今只是反过来了。今日种种,依旧与这丫头脱不了干系。
无忧叹息一声,局中之人,总是深受其扰。
“死不了”,她轻飘飘丢下一句,顿了顿,将药碗放到旁边,道:“我先给他把身上检查一下,擦完你喂他喝药”。
“啊?”顾巧巧抬头惊讶,这种事不是大夫更顺手么。
无忧扫她一眼:“隔壁那位伤的更严重,再挨些时辰,就不用过去了”。
在无忧的眼神中,她读懂了另一层含义,目前这些状况都是因为她。
顾巧巧默默低头:“好”。
在无声的静默中,无忧解开宗英的黑色外衣,白色内衣,顾巧巧一眼就看到非常吸引眼球的胸肌。
上面数条浅淡的伤痕,最为醒目的是胸前两条交叉的刀疤,一长一短,贯穿双乳,边缘呈红色凸起的肉,中间是白的。
这一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无忧将宗英的衣服掩上,回头道:“身上还好,只有一点儿淤青,没有新伤”。
顾巧巧下意识后退两步,颇为陌生地盯着床上这个人,他不再是当初那个顾诀了。
无忧愣了愣:“你怕他?”
顾巧巧摇头,她只是觉得陌生,一个经历了这么多事的宗英,眼里还会有她这个妹妹么,还会像以前那样真心真意对她么。
他把自己带到观云山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都不得而知。
但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想依靠他的那个顾巧巧了。
她上前端起药碗:“我只是第一次见这么怖人的伤,吓到而已”。
无忧意味不明道:“那就好”。
说完,她便出门去往隔壁看星归。
背后的门掩上后,顾巧巧捧着碗站在床边,望着上面的宗英犯了难。
宗英双唇紧闭。
顾巧巧把碗放回桌上,左手捏住宗英下巴,迫使他嘴巴张开条缝,右手舀起一勺药,直接往缝里倒,然后立马将他的嘴捂住。
稍后片刻,她才敢把手移开。
然后……药汁随着嘴角淌下。
不会吧,不会吧,真的要那么做吗?她脑补出古偶电视剧里男女主常常狗血喂药的场景,又低头打量宗英。
想罢,一阵恶寒,这可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不行不行。
显然,和自己的哥哥嘴对嘴太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