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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掏出怀中的钥匙,将面前院落的大门打开,推门唤惊蛰一道进去。

    院落不算大,北向和东向各两间房,房前栽着花丛,院内铺着小青砖,种了两棵合欢树,树下有一口小井。

    八月初的时节,合欢花渐落,淡红如折扇飘下,枝头便余一片葱郁之色。

    惊蛰往南向的墙壁看去,院落外的香樟枝叶茂密如篷盖,延至院内,遮下大片的荫凉,墙上的石雕窗牖透出碧绿枝丫,与院中合欢掩映。

    惊蛰盯着看了一会儿。

    他记得前日,他来到侯府附近,便是跳上了这棵香樟树,打算进来探探路,后来,怀中的玉球亮起,他便又跳下树,去到了顾璟浔那里。

    惊蛰的手轻轻抬起,摸到胸口处,玉球压在肌肤上,有些硌人,他猛地收回手。

    好在霜降正拿着钥匙开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霜降领着他到几个房间看了一遍,道:“这里都打扫过了,东西也都已经备齐,明日辰时小公子会到演武场,你就在那里教授他武艺。”

    眼下快到正午时候,霜降又道:“估摸着葛叔已经将饭菜送到我那里,你若不介意,今日先到我那里坐坐如何?”

    惊蛰“嗯”了一声,两人离开院子,一同往霜降的住处而去。

    等到了霜降的院子,恰好遇见来送饭的小厮,霜降同他寒暄片刻,接过食盒,唤上惊蛰一道进去。

    房门打开,一股药味扑面而来,不算难闻,也不算浓郁,只是经久不散。

    霜降顿了一下,扭头有些不大好意思,“屋里药味重,你若不习惯,咱们换一间。”

    惊蛰摇头道:“无妨。”

    见霜降提着东西放到桌上,他默了片刻,问:“你的身体如何了?”

    桌边的青年一顿,低头苦笑,“平日里正常生活倒是无碍,大夫说,好好养着,怎么也有十几年活头,不过未来的事儿,谁知道呢,兴许我能长命百岁呢,只是,我这样子待在侯府,倒只能做个吃白饭的。”

    他边说着,边将食盒里的东西摆到桌上,微微笑着请惊蛰落座。

    “你于平南侯有救命之恩,不必自薄。”

    霜降不置可否,只是将盛好的米饭放到惊蛰面前。

    两人都不是多话之人,饭菜吃了一半,惊蛰忽然落箸,抬眸道:“当年去郜州,门主曾私下交代我一个任务。”

    对面的青年闻声一顿,极其缓慢地放下手中瓷碗,“我知道,是让你杀我的任务。”

    他抬起头,“门主也派了这样的任务给我。”

    两人对视,又都沉默,不再继续这样的话题。

    渠门不允许杀手之间走得太近,常闾当初下这样的命令,打的主意,便是最多只留他二人中的其中一个,若不是郜州一行出了变故,致使渠门损失春分清明二人,门主哪能留着他们的命。

    回到渠门的分道扬镳,也不过是明白了门主要他们互相残杀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