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醉酒按着人摸,都把人给吓跑了,这回她若再逮着机会得寸进尺,难保蛰哥哥不会再次逃掉。
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做戏撩拨是为了叫他那纹丝不动的目光,注意到她的存在,叫他那磐石坚硬的心,留下属于她的裂纹。
可若总是这般似是而非,他又如何能发现,自己捧了一颗滚烫跳动的心给他。
顾璟浔往后挪开一点,对他轻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惊蛰的双手尚且举着,半天才猛然想起来放下,他羞愤欲死无地自容,以为这回定然要被顾璟浔赖上有口难辨,乍听见她的话,整个人一怔。
她怎么忽然这么通情达理了?
这与惊蛰想得完全不一样,虽叫他放下了悬着的心,可却无缘无故生出一丝愧怍空落之感。
他俨然忘了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顾璟浔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许是方才的刺激有点大,青年半天都没缓劲儿,话都说不出来。
顾璟浔坐正了身体,仿佛不记得方才的尴尬,终于提起了正事,“你别给容越做侍卫了,他那人又笨又不省心,你不如给我做……”
她话说了一半,忽然卡住,叫蛰哥哥做她的侍卫,她觉得太委屈他了,可如果现在就说要蛰哥哥做她的驸马,肯定会遭到拒绝,指不定人又要跑。
但这一停顿,在惊蛰听来就变了味儿,他脸色又开始青青红红,跟上了调色盘似的,二十来年都没这么精彩过。
“我不做!”他冷怒低吼。
顾璟浔:“……”
“不做就不做,这么凶干嘛?”顾璟浔嘟囔。
搞得她跟那强迫小媳妇儿上花轿的恶霸一样。
片刻的时间,顾璟浔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你不愿意,我又不会逼你,不过,相思引你必须带着,之前的约定也不能变。”
她的视线落在贵妃榻间,惊蛰顺着看过去,那系着黑绳的玉球,不知何时掉到了软垫上。
惊蛰伸手拿起来,轻轻颔首,重新系在了脖子上,往领口塞进去,遮得严严实实的。
顾璟浔看他总算平静了些,抿嘴偷笑,将小桌上盛葡萄的银制托盘端到他面前,“还要吗?”
惊蛰木着一张脸摇头,顾璟浔便将东西放了回去,“也好,待会儿就到中饭时候了,蛰哥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旁边的人不吭声,坐在那里腰杆笔直,身体无意识紧绷,头垂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顾璟浔便没有再问,起身走到门口,对外面守门的侍卫安排了几句,便又关上门回到榻上。
惊蛰始终抿着唇不出声,顾璟浔也不再逗他,只是靠着软枕盯着他瞧,怎么也看不够。
几日不见,顾璟浔也是想他想得紧,这会儿便只是安安静静地瞧着他,心里一样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