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想说不行,喉咙却跟堵了棉絮一样,卡着不上不下,发不出声音。
他紧抿着唇没出声,背着人离开演武场,下意识避开侯府中人,悄悄来到自己的住处。
进了院,惊蛰立刻将门从里面栓上,把人放到合欢树下的石凳上。
顾璟浔便坐在那里,握着拳头,慢慢给自己捶腿。
惊蛰立在一旁,低眸看着她的发顶,许久,他蹲下身,捏住了顾璟浔的小腿。
乍一被碰触,顾璟浔抖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屈膝的青年。
这时节天气还热着,姑娘衣服穿得不厚,隔了一层衣料,小腿肚捏在手中的触感,软得不可思议。
惊蛰的手不轻不重地按揉在上面,蓦地想起醉酒那日,她拉着自己的手,按在心口的触感。
气血翻涌,头脑也有短暂的空白,叫他的五感都如同失灵了一样,便只能想到一件事。
她看着这般纤弱,怎么身上,哪哪都是软的……
惊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发力。
耳边响起一声惊叫,他一震,慌忙抬头,那坐在石凳上的姑娘,疼得脸都白了,泪腺被刺激,不可抑制地滚落泪珠。
惊蛰错愕,那一向如深渊冷寂的眸子,此刻兵荒马乱,无从遮掩。
他手忙脚乱地去掀顾璟浔的裙裾,撩起绸裤。
纤细笔直的小腿,白嫩如雪,软软的小腿肚上,却多出几道触目惊心的指印。
这不知是他第几次弄伤她了。
道道痕迹如同捏到心脏上,惊蛰呆愣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抬头见顾璟浔咬着唇,憋着哭声,心口又是没来由一刺。
他薄唇嗡动,鸦睫碎乱澜斑,盈而又散,寻不到出口,似断了翅膀的蝶一样。
他觉得自己该向她道歉,该同她解释,话到嘴边,又猝然止声。
要他给她解释,他生出了那等狎亵心思,才伤了她吗?
姑娘看向他的眼神,脆弱又不解,唯独没有责怪。
惊蛰颤着手放下她的裙裾,遮住那一截惹眼的雪色,忽然站起身,一下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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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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