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一路回到自己的住处,取了些东西,到马厩借了匹马,趁夜离开平南侯府。
这个时辰城门已关,他便将霜降早前入府时给他的腰牌,拿给守门的士兵看。
一路查探紧追,天蒙蒙亮时,惊蛰在一处客栈寻到了霍时药。
霍时药这会儿也才刚起床洗漱好,正站在房门口同店小二说话。
扭头看见站在不远处风尘仆仆的惊蛰,明显一愣。
那青年鞋子上沾着泥土,发间还落有晨起的露水,乌眸寒峭,面容清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霍时药与他对视半天才找回神儿,错愕道:“你怎么……”
他突然止声,朝周围看了看,这时辰有不少住店的旅客出门。
霍时药便警惕道:“进门再说。”
“不必。”青年的声音比他发梢沾湿的晨霜露水还要凉,眼眸浅转向下,道:“香包还我。”
霍时药又是一愣,一时间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腰间。
那里挂着银灰色的驱蚊香包。
霍时药:“???”
“你,追我到这里,就为了这东西?”
霍时药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青年唇抿了一下,补充道:“还有一瓶花水。”
霍时药:“……”
……
桓亲王府。
顾璟浔一大早便起来了,正坐在妆奁前由着侍女梳发。
她手里捏着一方雪帕,指尖打着圈地抚弄,嘴角弯起的弧度就没下来过,想起了什么,还时不时地笑一声。
她身后的侍女,透过镜匣看到自家殿下那粉面含春的女儿情态,心中突突直跳,好在训练有素,故而脸上表情依旧维持着平静。
顾璟浔梳洗已罢,起身走出房门,脚步轻快。
院外急匆匆走来一个小厮,到了她跟前,扑通往地上一跪,“殿下,崧菱院出事了……”
顾璟浔脸色顿时一变。
她昨天之所以没有去平南侯府,虽也有跟惊蛰怄气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向如醒发了病,从前夜一直折腾到昨日上午,才叫陆双离稳住病情。
今早松菱院的人又急吼吼过来说出事了,顾璟浔以为向如醒又发了病,忙领着一众侍女侍卫往松菱院去。
一边疾步走着,一边朝身边的人吩咐:“到平南侯府知会一声,就说孤今天有事,先不去练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