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他知道个鬼!
惊蛰往那小榻扫了一眼,轻轻蹙眉,仔细回忆起上午的事情。
今早还没下雨的时候,顾璟浔便来找他了,被他推到府外,之后她的侍女急匆匆来寻,好似说桓亲王要她回去,她当时没有停留太久就离开了。
后来却在雨下得最急的时候,一个人跑到侯府后门。
她若是故意淋了雨想让他开门,为何当时只是坐在台阶上,不吭不响不敲门。
惊蛰借着自己的耳力,听见霜降方才同她说,她大哥找了她许久。
顾璟浔外出,顾璟连根本不怎么管,今日为何亲自找过来了。
惊蛰总觉得今天的事儿有些不对劲儿,他想得出神,半天,朝霜降道:“我出府一趟。”
霜降想说你爱去哪去哪,好像有谁能拦得住似的,反正半夜翻墙偷跑出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他只是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扭头走了。
……
惊蛰出了府,跑了好几个地方,于夜半时分回到自己的小院。
他从袖口摸出钥匙打开门,看到院中屋檐下的人,又是一怔。
姑娘还穿着上午的裙子,坐在从柴房搬出的小马扎上,倚着门框睡了过去。
惊蛰脚步无声,走到她身边,将上锁的卧房房门打开,而后弯腰轻轻把人抱起来。
进了屋刚准备将人放到小榻上,怀里的姑娘忽然醒过来,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搂住他,脸贴到他胸膛上,委屈巴巴道:“蛰哥哥,我没地方去了。”
惊蛰心头一颤,明知道她在撒谎骗他,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心软,心甘情愿地被她欺骗。
他此刻还维持着抱她的动作,一时间没有松开,等她黏黏糊糊地跟他撒够了娇,装够了可怜,才将她放到小榻上。
顾璟浔见他要后退,便伸手扯住他的腰带,“蛰哥哥,你可以收留我吗?”
她仰着头,睁着水汪汪的鹿儿眼,跟那无家可归的小兽一样,叫人想捧回去好生娇养着。
惊蛰的视线落到她拉着自己腰带的手上,拧眉道:“松手。”
“哦。”顾璟浔不情愿地瘪嘴,手却没松,反而伸出另一只手也扒拉了上去。
惊蛰立刻往后退开一步,那腰带居然直接松散开,轻飘飘地落到顾璟浔手中。
惊蛰一愣,反应过来她方才偷偷解了自己的腰带,脸色青青红红的又恼又无奈。
他拢住自己的前襟,慌忙背过身体。
顾璟浔笑得跟朵盛开的花一样,却愣是一点笑声都没发出,她下了榻走近惊蛰,软着嗓音道:“我不是故意的嘛,我再给你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