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攒去眼泪,进了巷中的一间院子,甚至没有再像过去每一次受挫一样,只会歇斯底里。
……
这一场真正的动荡,顾政和顾璟连没有再让顾璟浔参与,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护住府中的宗闵。
但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宗闵才是谢繁踪,顾璟浔的生活,便成同惊蛰黏糊在一起,吃吃喝喝睡睡。
任凭外面如何腥风血雨,不需要她出手了,她自躲在自己的安乐窝里。
更何况,自从顾璟浔将惊蛰正式从平南侯府要过来之后,蛰哥哥就跟忽然开了窍一样,比以前主动了不知道多少,视线片刻离不得她,情话说的磕磕巴巴,闹下了不少乌龙。
于是在被惊蛰亲得缺氧,听他难以自抑在她耳边不停唤着“浔宝儿……”的时候,顾璟浔把人给推开了。
要不是他还是保留着那一副淡漠成习惯的表情,顾璟浔简直怀疑他让什么邪物给上身了。
正意乱着的青年被推开,怔了一下,又欺身上去,声音低涩又有磁性,“浔儿,是不是不舒服,我亲疼你了吗?”
顾璟浔:“……”
她想着她这些日子也没怎么勾他,蛰哥哥为什么会比之前热情那么多,难道是终于来了她身边,心里踏实了?
可是不知怎得,她总觉得蛰哥哥好像并不踏实。
“不疼,就是有点麻了。”顾璟浔笑道,“你不是说,你还学过琴吗,弹给我听听好不好?”
“好。”惊蛰很轻易的就答应了。
顾璟浔在他起身下床时,表情复杂了一瞬。
近来,好像无论她提什么样的要求,惊蛰都会爽快答应,无论她如何冲他无理取闹,他都是毫无原则地哄着她,顺着她。
他迁就她迁就的,让顾璟浔都有些不忍心。
她觉得他心里藏着事,可两人如今甜甜蜜蜜的,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顾璟浔坐起身,惊蛰熟练地蹲在榻角,将她的鞋子穿上。
门外的侍女取来了一把琴,惊蛰撩开衣摆坐下,停顿了片刻,他抬头道:“我学得不精,比不上宗闵,你若是喜欢听琴,往后我再好好学。”
顾璟浔忍俊不禁,这话说得酸溜溜茶里茶气,实在叫人难以想象出自惊蛰之口。
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惊蛰,咬了一下他发红的耳尖,“好端端的,你提他干嘛?”
惊蛰沉默,手指拂过琴弦。
那双手,实在算不上好看,丝毫不像是抚琴作画的手。
……
日子已到十月下旬,天气渐凉,几日不见阳光踪迹,冷风刺骨,城中一片萧瑟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