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点点了点头,惊蛰继续道:“你同他是怎么认识的?”
顾璟浔有片刻的犹豫,沉吟半天,才道:“我也不瞒你,当年在郜洲,我躲在柴堆后面昏了过去,被母亲的手下找到,我记得你在那些南襄人手里受了伤,醒来后便叫人去寻你,但是城中实在太乱,母亲的手下将纷纷错当成了你带到我面前,我本来不想留他的,但他说他的家人都被南襄人杀了,我……”
说道此处,顾璟浔保持着张嘴的动作,却发不出声音了,接着表情一点点变得不可思议。
“纷纷是春分?”
几乎是笃定的语气。
惊蛰没有说话。
顾璟浔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良久,她的神色阴沉起来,似乎酝酿着狂风暴雨。
惊蛰忙抱住她,手顺着她的背轻抚,轻轻唤了一声,“浔儿。”
怀里的姑娘濒临爆发,却一瞬间熄了火,被顺了毛,眼里的涛澜压下许多。
她埋在惊蛰胸口,声音都好似染了一层冰霜,“裴彻堵你的时候,你遇见纷纷了?”
惊蛰亦是凝神思索着什么,闻言低低应了一声。
他似乎猜到了一些事情,但他并不明白,他确不曾开罪过春分,他为何要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其实裴彻说的,惊蛰还不曾全信,他当时满身戾气理智全无,但他只想着回去找顾璟浔问清楚,纷纷的话,才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诚如他所言,他不敢问了,若一切当真如裴彻春分所言,他若开口问,便是断送了他与顾璟浔的所有可能。
但他更做不到纷纷说得那样,装作一无所知,用上手段让顾璟浔再也离不开他。
到最后之所以选择了将一切说出来,大概是冷静下来,想起了太多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更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作假,前遭立秋之事已经让他尝过了欺骗与分离的苦楚,这番他更不能再似是而非。
顾璟浔见他不说话,坐正了身体,直面向他,“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她心里的暗潮,全都藏着呢,随时要涌上来雷霆震动,惊蛰一时间不知道到该怎么开口。
倒不是觉得像是告状,也不是顾及着春分的脸面,他只怕顾璟浔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惊蛰正要说此事交给他去解决,顾璟浔却忽然下了床榻。
“让我猜猜,他是不是也拿裴彻的事情哄骗你了?”
这些年的合作,她几乎事事与春分商议,纷纷对她的了解,不比顾政顾璟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