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里院外藏的有不少影卫,立夏派来的大寒等人,并不敢靠得太近,等三人来之后,大寒便退出去做别的部署。
更深露重,夜色凄迷。
墙头上的树影缭乱,藏在暗处若隐若现。
随着晨曦初露,枝丫渐渐显出轮廓,割裂一小片青白的天空。
巷中已有人家升起炊烟,早出的货郎推着小车开门离去,醉醺醺的浪子拍门唤人,引得鸡鸣声声嘹亮不歇,满载蔬果的驴车辘辘远来,驶过各户人家。
惊蛰等人隐在暗处,从半夜到黎明,一刻不曾松懈,见巷中渐渐多起行人,更是警惕万分。
待天光彻底大亮,那深巷远处驴车上满载的蔬果,也卖的不剩多少,头戴斗笠的小贩,驱车离去。
惊蛰的目光追随着他,等那驴车驶到街口正要转弯之时,他从墙沿溜下,跟了上去。
霍时药这边注意到惊蛰的异动,这才注意到那贩菜的驴车,视线往下,是几道深浅不一的车辙印,他目光一凛,立刻示意立夏带人跟上惊蛰,又安排剩下的人继续监视,自己则从暗处现身,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
惊蛰与立夏悄悄跟了一路,那驴车过了石枫桥,便一路往东面去,明明车上竹筐之中还有余下的蔬果,那商贩却未曾做过任何停留。
京城东面,多有山林,惊蛰与立夏一路跟踪,果然在驴车附近发现了四五个暗中保护的人。
这街上人多,他们也没有贸然出手,直到驴车驶入山道,惊蛰与立夏对视一眼,身形如疾影忽动,暗器寒芒四射,数道闷哼,丛中树上皆有人影应声而落。
那驴车上的商贩,脱了缰绳,直直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
乌黑刀身铮鸣,杀气如虹,白芒似电,震落满车蔬果的同时,平整的将那板车劈开了一道口。
毛驴受惊嘶叫,拴在身上的绳索脱落,板车哐当一声散架,四散砸在地上。
从里面滚出一个褐色衣服的人,五短身材,面目青紫。
他的双腿,不自然的耸拉,似乎根本站不起来。
惊蛰第一时间上前,刀身在他颈上震了一下,封了他的各处穴道。
立夏飞身落地,挥挥手示意底下的人收拾残局,这便拎着瘫软在地的人,掰开他的嘴,塞了一粒药丸进去,然后用早就准备好的渔网状的兜子,将人整个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