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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彻对上他满含失望的眼神,缓缓扯起了唇角,“随文,好久不见。”

    他的笑意,再也不复当初一丝温和。

    谭随文见他走近,不由自主后退。

    他浑身上下写满了戒备,裴彻脚步微顿,仰头笑出了声,看着竟有几分癫狂。

    “随文,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若要害你,早就动手了。”

    谭随文依旧紧绷着身体,观察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这地方似乎是个破庙。

    身后是墙壁,他退无可退,撇了一眼身边持剑的影卫,冷着脸问:“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想做什么?”

    既不是怀恨在心要杀他,谭随文想不出来,裴彻究竟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儿,将他骗到这里。

    裴彻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破庙中央那已经损毁的石像,“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等对方回答,他接着道:“这里是谢家的将军庙。”

    屋外呼啸的风吹进一片断壁残垣间,裴彻适时回头,眼底流露出无尽讥讽,一字一顿:“当初多亏了你父亲,不然这将军庙,应当还如同多年前一样鼎盛。”

    身后的墙壁,经年未修,冷风从砖缝渗入,密密匝匝侵透整个后背,谭随文止不住浑身颤栗。

    “你……你什么意思?”

    他的话,被风吹得颤颤巍巍。

    “随文,你从来都不是蠢笨之人,当年,我父亲连郜洲都没去过,便是要陷害谢宪将军,手也伸不了那么远,你父亲可是谢将军的副将,九环山诛杀三千叛军的人,你难道就一点没有怀疑过?”

    裴彻的每一句话,都比庙外呼啸不停的冷风还要刺人,若不是倚着墙,谭随文几乎要站不住。

    “胡说八道!”

    他下意识怒喝,朝裴彻的方向冲过去,却被影卫一脚踢跪在地,疼得半天站不起,便抬起头来,死死盯着石像前的人,咬牙切齿,“休要辱我父亲!”

    裴彻冷笑,“你若非是信了,何故这般激愤?”

    他蹲下身来与谭随文平视,慢慢放缓了声音,“随文,我今日带你来,就是应你父亲的请求,救你出京城,往郜洲与他团聚的,你我过去是好友,往后,就是盟友了。”

    谭随文盯着他,失了魂一样,半天都没有说话。

    裴彻正要再劝,面前的人猛地扑过来,掐住他的脖子。

    “乱臣贼子,我岂会与你同流合污!”

    他忽然动手,用了十足十的狠劲,连一旁的影卫都没想到。

    裴彻被他扼得双眼发黑,等影卫将人撕扯开,他才狼狈地起身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