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考了下:“也对,听艾克特爵士说,你被凯找到的时候,只是莱茵镇的一位木匠学徒……”
亚瑟心间一跳。为了避免凯认出他是个冒牌货,他没有试图向他打听“自己”的过去,可连他也没想到的是,当日里那位表现得如此高高在上的真“亚瑟”,其过往也并非多么高贵。那人大概同样对贵族的事不怎么了解,所以他扮演了他这么久,却始终不曾被识破。
“是啊,”亚瑟苦笑道:“我总觉着,继承王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你错了哦,”“梅”摇晃了下手指道:“继承王位是有些困难,但最困难的,却是在你登上王位以后,你的来历不为他们认同,就像是诺森伯兰说过的一样,你‘出生低贱’……”
亚瑟在黑暗中攒紧了手。
“梅”恍若未察:“但这一点却不是不可以改变的……”
“出生又怎么能改?”亚瑟讶异后顿住了,只因他联想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离奇经历。
“第二天你就会知道了哦!”“梅”神秘地笑着:“只希望你不要大吃一惊才好。”
第二天的时候确实发生了很大的一件事。训练他的教官尤尔费斯来的很迟,他到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升上了中天。他从练习场的入口处走进来,一双本该严厉冰冷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依旧是抽出自己那柄沉重宽阔的重剑,开始之后的每一下进攻都下足了力道。
但他没有再讥讽亚瑟,就好像他激动的情绪已经在昨天里宣泄完毕,今日的他显得格外的沉默,亚瑟犯了一个错他也没有斥责他,只是抡圆了长剑,用既凶猛又狠厉的方式迫使亚瑟不得不弥补自己的失误。
而在今日的练习结束以后,这位本该直接离去的老骑士却是在最后留下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这样对亚瑟说:“我想你应该知道,就算你的事揭露出来了,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在你的面前纳头便拜的。”
亚瑟不解其意,他满头雾水地思索着他话中的含义,但直到午餐的时分,他才从服侍着他的仆从那里打听到了,是艾克特爵士在广场上发表了一则有关他的特殊声明。
在声明中,他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在十多年前他是如何被尤瑟王身边的近侍托付了某样珍宝的。那珍宝是一名初生的婴儿,被那人悄悄地送到他的府邸处,那人告诉他,这是属于尤瑟王的孩子,嘱托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他哭泣着大声忏悔,说是他没有做到最好,让那孩子在年幼时被两个骗子给拐了去……而直到今日他终于找到了他,那孩子便是亚瑟。
亚瑟听完这段话……如果他不是经历过艾克特对他的敷衍与不在意,他恐怕就真的会以为他说的是事实了。而这一切还不算结束,明显恭敬了很多的侍女继续讲完了后面发生的故事——艾克特爵士突然爆出来这样的“猛料”,自然会受到一些人的攻讦,而首当其中的,就是诺森伯兰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