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心了。”福嬷嬷笑眯了眼,愈发显得和蔼可亲起来,“不过姑娘身份贵重,日后是要入宫伴驾的,如何能叫油烟毁坏了肌肤呢?不如只学一些简单的糕点就罢了,总归姑娘的心意到了就成,太皇太后定然十分欢喜的。”
“也好,还是嬷嬷思虑周全,就全凭嬷嬷安排罢。”接着又看向安安静静如同木头人一般的余嬷嬷,说道:“福嬷嬷年纪大了不宜过度操劳,这教规矩毕竟也是个体力活儿,就只得劳烦余嬷嬷多辛苦些了。”
余嬷嬷自是无二话,原本这就是她的任务。
末了又分别给她们指了两个小丫头去伺候,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房里。
这一番言行下来,看似待两位嬷嬷很是尊敬重视,实则却不过是将两人高高捧了起来罢了,真正的实权却并未给半分,这院子里上上下下仍是她自己的奶娘孙嬷嬷在管着。
尤其是福嬷嬷,林诗语打着要孝敬太皇太后的旗号只令其每日里教自己做些吃食,旁的却不叫她沾手,就好好在这里当个富贵闲人罢。
至于说两个人精嬷嬷能不能看穿她的用意?管她们呢,看穿了又如何。
林诗语无力的往炕上一躺就再不想起来了。
舟车劳顿这一路,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却谁想脚还未站稳就被宫里的贵人召见,这又是一番折腾得身心俱疲还不止,好端端的身边又平添麻烦,想想都糟心。
大抵是累得太狠了,连晚饭都未用林诗语就一觉睡死了过去,连什么时候她的宝贝妹妹悄悄钻进了被窝都不知道,只迷迷糊糊习惯性伸手一揽就接着呼呼大睡。
翌日清晨,两位姑娘还尚未起身,汀兰苑内一片宁静。
奴才们都在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手里的差事,动作麻利认真,连交头接耳的都没见着,这叫另一部分贾家的奴才就感觉十分不适应。
她们是早就习惯了摸鱼闲话的,往常大伙儿都一样,谁也不会说谁,可如今陡然之间有了林家的奴才放在身边做比较,难免就会叫人觉得浑身不自在,可偏这身上的懒骨头都早就已经养成了,又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呢?再者说她们也不乐意改,闲来摸摸鱼说说闲话一天就过去了,夜里还能凑一起耍个牌吃个酒,那才叫舒坦呢。
这林家的奴才都是傻的,差不多做做样子就成了呗,这样卖力做什么?
几个婆子相互对视一眼,眼里显而易见都是这样的想法,看着孙嬷嬷不在院儿里,这就又凑到一起去了。
“原以为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好伺候得很,谁想竟是这样的……这我可待不下去,拿了那点月钱就拿奴才当牛马使唤呢?不如咱们想想法子调走罢?”
“找谁?你敢去找琏二奶奶?仔细大嘴巴子打得你亲娘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