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嫔妃虽不曾交流什么, 但都不约而同很默契的远离了乌雅氏,这情景,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身上是有什么传人的病呢。
乌雅氏冷眼瞧着这一切,面上神色虽不动,但扶着宫女的那只手却已是指节泛白,指甲都恨不得要穿透人家的衣裳戳进皮肉里去了。
吉宝疼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着唇轻声劝道:“小主怀着小阿哥呢,切忌动怒啊。”
“是啊,本小主怀着小阿哥呢。”乌雅氏轻轻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看不惯本小主又如何?等本小主生下小阿哥,照样能将她们都踩在脚底下,叫她们乖乖行礼问安。”
“那乌雅贵人恐怕是要失望了。”
突然一道笑声传来将主仆二人都给吓了一跳,转身一瞧,却见原来是惠嫔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们身后,将她们的对话都给听了去。
乌雅氏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即逝,甩着帕子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婢妾见过惠嫔娘娘。”
“起罢。”惠嫔淡淡一笑,眼睛盯着她的肚子瞧了半晌,只瞧得人浑身发毛才突然又开了口,“瞧你这肚子尖尖的,与本宫怀孕时的形状倒是像极了,看来你倒当真是个有福的。”
自来便有尖肚子生男孩儿圆肚子生女孩儿的说法,况且惠嫔可是生过两胎都是阿哥,如今她这样说叫人如何能不振奋呢?
乌雅氏眼底兴奋的神采压都压不住了,只以为惠嫔是来示好的,于是脸上也就露出了笑意来,“那婢妾就借惠嫔娘娘吉言了。”嫔妃在宫里生存单打独斗总是行不通的,若能有个帮扶却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她心里却还有些狐疑,“姐妹们向来觉得婢妾上不得台面,便连那些小主都远远儿的绕着婢妾走,惠嫔娘娘怎么……”
“什么上不上得了台面,这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费劲了心机往上爬?用什么手段其实并不那么重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本宫反倒很欣赏你的这份心性手段。”惠嫔感叹道:“有心机有手段又能豁得出去,这样的人在哪儿都能活出个人样儿来,更是天生就适合后宫这样的地方。”
“你的手段只要能博得皇上的喜爱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人……其他人怎么看并不重要,名声坏透了又如何?等有朝一日你混出头来了,又还有谁敢编排你嘲讽你?她们只会畏惧你,拼尽一切巴结你,企盼能从你的手指头缝儿里流出点好处来叫她们尝个甜味儿。”
乌雅氏垂首一笑,“娘娘是个爽快人,不像有些人……表面上装得阳春白雪,仿佛比谁都高洁,实则骨子里……谁又比谁好到哪儿去呢。”
二人如此这般一番对话下来,顿时仿佛是找到了知音一般,言语间又更添了几分亲近之意。
“说句心里话,本宫是一直认为你必定能够熬出头来的,尤其你这肚子还争气,就那么一次竟就怀上了,谁能想到呢?但凡你这胎生下个阿哥,再往上进一步也并非是笑话,只不过……”话到此处,惠嫔却突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