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也一改先前在宫里的强行淡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急得团团转,“皇上这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将咱们家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拉远一些!太子殿下年幼,常年只出入后宫,咱们本就鲜少能够与他接触到,有那些奴才在身边还能够时常提一提咱们,如今可好……”
“宫里还有一个熙贵妃杵着笼络太子殿下,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年太子殿下就该将他的皇额娘和咱们这个母族给淡忘了!大哥,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尽快再送一个姑娘进宫,好歹要将太子殿下的心给拉回来,不能叫他忘了赫舍里氏!”
噶布喇却很无奈,“家里最大的一个姑娘等着过完年也才十岁,这怎么送进宫?明年的选秀是不成了。”
“明年不成那就还得再等三年?不行,时间拖得太久了,到那时太子殿下早就被熙贵妃彻底笼络过去了。”索额图连连摇头,思忖片刻,一咬牙,“咱们去找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本就对熙贵妃心存不满,先前又因她……如今太皇太后必定是不会愿意看见熙贵妃舒坦的,能够找点不痛快也好,只要太皇太后愿意将咱们家的姑娘接到身边养着,也大可不必走选秀的路子。”
“这……”噶布喇有些迟疑,“这不大好吧?皇上那般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如何能看不出咱们家这点盘算呢?况且皇上与太皇太后之间如今的关系愈发微妙了,一个弄不好只怕招来皇上的不满。”
“大哥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了,如今咱们家的处境已然在劣势,若仍坐以待毙将来还能落着个什么?倒不如咬咬牙搏一搏,更何况熙贵妃那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性谁也说不准,人家如今自己有了身孕,万一生下来是个阿哥呢?那太子殿下是否就会成为她的眼中钉?我想叫大哥抓紧将姑娘送进宫一则是为了笼络太子,二则却也是为了保护太子啊。”
这么一说,噶布喇才是真急了,左思右想之下终究还是听了索额图的提议,转头就叫自己的正妻递牌子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去了。
正如索额图所言,太皇太后的确是没有丝毫异议当即一口就应承了下来,甚至才过完年就将人给接进宫里了,平日就住在她的慈宁宫,一如先前宣嫔的储秀宫格格那般,只赫舍里格格这般称呼着。
康熙知道了这事儿倒也不曾多说什么,只心里对赫舍里氏和太皇太后愈发觉得厌烦了些。
后宫那一众嫔妃们倒也还算淡定,只有意无意的都将眼睛放在承乾宫盯着呢。
“你就当真什么都不做?这才进宫多少日子就接触太子殿下好几回了,赫舍里氏这般急着送她进宫图个什么可是瞎子都瞧出来了,你可当心着些罢,人家那毕竟是有血脉关系的。”佟芷兰摸完牌赶紧的就趁机咬了一大口萨其马,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活像一只偷吃的小仓鼠。
本是优雅得体的高门贵女,然而这几个月下来,在座几个牌搭子都已经成功被林诗语给带偏了。
她是肚子越来越大容易饿,打牌时嘴里就鲜少有停下的时候,那小嘴儿吧唧吧唧吃得香甜,搁在旁人眼里瞧着可不就觉得自个儿嘴里闲得慌吗?总之也不知是怎么开的头,一来二去这几位优雅得体的嫔妃就已经悄悄丢掉了形象。
还真别说,边打牌边吧唧嘴真就是自在。
“懿妃姐姐说得不错,那个赫舍里格格如今可是铆足了劲儿跟娘娘争小太子呢,娘娘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宜嫔暗暗磨起了牙,说道:“我听说那个索额图可是不止一次在皇上面前给娘娘上眼药了,可见他们家对待娘娘的态度,一旦真叫他们家将太子殿下给笼络回去了,那将来娘娘的处境怕是要危险了。”
林诗语无奈地笑道:“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我还能对她做些什么呢?不过你们倒也不必太过担心,那姑娘我也是见过的,还嫩着呢……况且她自个儿都还是个孩子,如何能够取代得了保成心中额娘的地位呢?赫舍里氏这也是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