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几乎就确定了几人的猜测,再一联想到荣嫔夭折的那四个孩子,这其中恐怕还真有点不能说的秘密,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怕揭了她的伤疤。
不过荣嫔自个儿倒是先收敛了情绪,淡淡说道:“今儿刚好话赶话说到这儿倒也不为别的,只不过是想给姐妹们提个醒儿,别轻易被那位给糊弄了,当初若非我自个儿愚蠢……如今别看她这般低调安分,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谁也不好说,虽也不能说她们就一定是一样的人,但多防范些总也是没有坏处的。”
三人皆会意点点头,原就是觉得延禧宫那位心思深沉不好琢磨,也没有哪个想跟她亲近的意思,不过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不得不说这么长的时日下来心里还真就不免松懈了许多,如今荣嫔这番提醒倒是来得刚刚好。
的确,不能说亲姐妹就是一样的心性,但无论如何身处这后宫之中多些防人之心才是正理儿,否则一朝松懈必定教训惨痛,荣嫔本身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话又说回来,那个卫氏看起来也是一副温柔无害的模样,该不会又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吧?”宜嫔柳眉微蹙,担忧道:“闲来无事太皇太后可不会弄出这样一个勾人的妖精来迷惑皇上,只怕这是冲着娘娘来的,娘娘还是要小心提防些才好。”
佟芷兰认同地点点头,道:“不错,太皇太后恨你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要说真有何图谋,大抵也就只能是你了。”
说曹操曹操到。
“娘娘,卫庶妃求见。”
“进来罢。”
虽身上的服侍已然变成了嫔妃的打扮,但卫氏却仍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进来之后就恭恭敬敬给几人行了礼,言行举止皆一派温婉恭谨,全无丝毫新晋宠妃的做派。
就不知究竟是心思太深还是当真清明乖觉了。
林诗语叫了起,问道:“才请过安怎么这会儿又来了?可是有何事?”
“婢妾并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卫氏低垂着头,有些腼腆地说道:“只是婢妾闲来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听闻荣嫔娘娘在这儿陪娘娘解闷儿,婢妾就厚着脸皮跟过来了,皇贵妃娘娘若不嫌弃就叫婢妾在旁端端茶倒倒水吧?”
听罢这话,林诗语的这眉毛就挑了起来,手里的牌也不看了,一脸饶有兴致地瞧着她。
她们这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笑闲聊,自然少不得要聊一些私密事,寻常可从没有哪个会没眼色地凑上来,这卫氏当真如此愚蠢不懂事?若真是这样一个蠢人,太皇太后能找她当棋子?闹笑呢不是?
既然不是蠢货,那她这会儿凑上来说这样一番话是做什么呢?
林诗语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三个字——表忠心。
太皇太后费劲扒拉出来的新晋宠妃,上赶着来跟她表忠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