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生母,胤礽的心里也不免有些触动,神情显而易见地流露出了几分落寞脆弱来。
到底年纪还小。
索额图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满怀关切地问了几句皇贵妃待他如何,跟兄弟们相处如何等等家常话题,胤礽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只一一如实作答,还当是母族之人关心他罢了。
“知晓太子殿下过得好奴才也就放心了。”索额图笑着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叹息道:“奴才知晓太子殿下与皇贵妃娘娘亲近,只是……这亲生的就是亲生的,四阿哥与您,在皇贵妃娘娘心里终究是不同的,太子殿下别太过沉溺其中了,以免将来受到伤害啊。”
半句不提什么威胁不威胁的,只从感情方面切入,反倒是更能轻易在幼小的孩子心里留下痕迹,而一旦感情出现了不信任,那接下来的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胤礽皱起了眉头,满脸不悦地甩手离去。
却不知彼时先一步离去的胤禔也被人给拦住了,正是早前与索额图分开的明珠。
不得不说,这一对死对头倒还真是默契得很。
“皇上,两位大人才前后脚出宫了。”李德全端了盏茶从外头进来,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显然,康熙的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虽说听不见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不过猜也能猜着个几分了。
并不甚在意,听罢过后也只随意点点头,却是对着手边户部呈上来的账册犯起了愁。
国库说不上揭不开锅那般惨,可却也实在不富裕,该从哪里弄些银子来了?
思索半天,他就下了一道圣旨,话里话外尽是提倡节俭的意思,要求后宫缩减开支。
要充盈国库开源节流是必须的,只是节流好办,开源该从何办起呢?
康熙愁了。
林诗语懵了。
这意思是……皇上穷了?
瞅了眼自己梳妆台上各色满满当当的金钗玉翠,林诗语就叹了口气,“将这些过于华丽的东西先收起来罢,可别扎人家的眼了,往后一日三餐也都减几道菜,够本宫和小四两张嘴就行了。”
胤小四板起脸不乐意了。
国库缺银子就抄贪官啊!凭啥要亏待他额娘?一个女人吃喝穿戴能值当多少?怎么能这样呢?皇阿玛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