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百姓家的女子大多大字不认识几个,更是基于现实原因,打开经济收入这条路是极其效果显著的,什么酸了吧唧的礼教他们不懂,往往谁挣钱养家谁就腰杆子硬,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而处于中上层的这些女子却又不同,也是最为棘手的一个存在,因为打小听见的看见的早已深入骨髓,《女四书》更是启蒙读物,可谓受荼毒最深重。
想要叫这样一个群体有“立起来”的意识,那就必须得从根子上去掰才行,既然思想腐烂,那就将之挖掉剔除,再灌输新的正确的思想。
这个时代十五六岁的姑娘就该嫁人生子了,能送进学院的顶多也不会超过十三四岁,年纪越小越容易掰过来,慢一些不碍事,艰难些也不碍事,有希望一切就都不算什么。
臭男人不给女子正经的读书机会,那她来给。
什么《女四书》可就别捧着当个宝了,合该摔到那些臭男人脸上去才是。
康熙沉默了许久不曾应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面对此情此景,林诗语的一颗心也开始不住地往下掉落,就在她满心以为这事儿或许成不了了,出乎预料的是这位爷竟然点了点他高贵的头颅。
这下子倒是林诗语被惊着了。
“想办你就去办罢,只一点,无论如何切忌操之过急,润物细无声方为正理。”康熙站起身来,掸了掸袖子上莫须有的灰尘,淡淡说道:“朕就先回去处理江南的事了,改日再来看你和果果。”
他当然是知晓这女人话未说全,有什么东西隐瞒着,但……他也的确是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翻出什么浪来。
以他这些年对这女人的了解来看也不像是个有野心的,权势欲望低得很,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好奇,费劲折腾这些究竟图个什么?他等着看呢,总归也不过就是一群弱女子罢了,倘若当真有什么不妥也不过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动动手指头就能碾灭。
他不怕这个女人有点什么心思,越早暴露出来反倒越好,所以阻拦是不可能阻拦的,由着她就是。
直到他人都消失在眼前许久,林诗语这才回过神来呢,一脸的恍惚疑虑。
这嘴松得也太快了,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林诗语不禁犯起了嘀咕,但是转瞬却又放下了。
总之她问心无愧,一不想参政二不想夺位,只是一双眼睛放在女性同胞身上罢了,无论他在怀疑什么都随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