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的身体都在颤抖,林诗语就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说道:“这原是我与他之间的矛盾,本不该叫你们这些孩子掺和进来,但如今他这样意图挑拨离间的心思却委实叫我恼恨至极。”
“保成,你皇阿玛疼爱你的心一点儿也不虚假,但是你也要记住,他是一个好阿玛却更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胤礽又想起了保清。
寻常人家的父子只会无比期望儿子们兄友弟恭相互扶持,但他们的皇阿玛却反倒会出手挑起兄弟争端。
皇阿玛不疼爱他们吗?并非如此,皇阿玛疼爱他们的心是真的,但用在他们身上的种种手段也是真的。
直至回到毓庆宫,胤礽的脑海中还回荡着方才皇额娘在他耳边轻轻嘱咐的那一句话——抓住机会好好学习。
学习什么?无需多问,无需多说。
打从这日起,胤礽每天几乎都泡在了乾清宫里,堆积如山的奏折让他的手腕几乎都要写断了似的,但成长却也是飞速的,再没有比这样更好的学习机会了。
没过几日,康熙便下令重新开设了火器营,而戴梓也终于官复原职,得以继续研究先前被迫中断的好东西。
当然了,被革职的这段日子他也没闲着,虽然不能私下研究火器,但却不耽误他在图纸上钻研,倒是也有些启发收获,重新回来之后进程可是加快了不少。
也不知究竟是出于何种缘由,养伤的这段日子康熙是谁也不乐意见,除了太子以外无论是哪个子女还是嫔妃全都被挡在了乾清宫门外,这也叫林诗语夹在中间显得不那么显眼了。
一时间外人也并不知晓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瞒不过身边姐妹的眼睛,尤其是佟芷兰,毕竟那日晚上承乾宫可是有人特意将果果送到她的宫里留宿的,怎么看都不大对劲。
可惜这回林诗语的嘴很紧,多余的什么也都不肯说,姐妹们也无法,只得压下心底的不安。
“好了好了,别惦记这点小事儿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呢?”林诗语很是无语地给了几人一对大大的白眼珠子,拉着荣妃问道:“没两个月荣宪就要出嫁了,嫁妆可曾都准备妥当了?”
荣妃就笑了,“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保准儿风光大嫁。”笑着笑着却流下泪来。
大清的公主说来也着实命苦,十个里头恨不得有八九个都是要嫁去蒙古和亲的,好端端在京城里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突然之间千里迢迢奔赴草原,日子苦不苦暂且就先不提了,只那生活习惯、气候水土都大不相同,很难适应。
抚蒙公主年纪轻轻就早逝的占了绝大多数,更有好些公主至死都未能留下一儿半女,也不知究竟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那边死了一个这边立马就再送一个,皇帝的女儿不够用怎么办?还有皇子的女儿、宗室王爷的女儿呢,总之是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