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离开,江楚杭径直去了江牧深的书房,见到江楚杭进门,江牧深将手里的折子随手扔到了一旁,“醒了。”
江牧深起身将屋子里的窗关上,几步走到软塌旁,将暖炉往江楚杭身边挪了挪,“你昏睡这几天了,宫里的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刚才景清说你醒了,我就让太医回去复命了。”
听到这话,江楚杭并没有多说什么,“父亲,打算怎么安排她。”
虽然没明言可江牧深却立刻反应过来江楚杭说的是谁,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不先问问,你深夜打马入宫,夜闯刑部大牢的事。”
“皇上不是已经让我在府禁足了吗?”江楚杭毫不在意的说道,似乎当真没把这件事挂在心上。
“那你也不问问你的病。”
“师傅已经与我说过了,况且,这几年来来回回我也听了不少了,还有什么好问的。”江楚杭笑着说道。
跟李默然斗法,江牧深能把人堵的哑口无言,可对上江楚杭,他却总是无话可说,“皇上下旨把曹玗希贬为了庶人,答应她只要她能查清楚二皇子的死因,就给她官复原职。”
“呵。”
听到江楚杭的冷笑,江牧深叹了口气,“毕竟死了个皇子,事情尚未查清,能让她活着出来,不容易了。”
“没了镇远大将军的头衔,没了将军府,她一个人,能去哪儿?”江楚杭问道。
“去哪,都好过在牢里等着被暗害,庄青羽的死不就是有人授意的。”江牧深说着看向了江楚杭。
“你如果不是早想到了这点,又为何会风雨兼程,夜闯刑部大牢,之后又夜闯宫门。”
对于江牧深的话江楚杭没有言语,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在知晓青羽被折磨致死之后,他有多担心曹玗希等不到他回京,他又有多害怕再见面时只剩草席包裹的尸体。
“她的去路,你不是早就替她盘算好了。”江牧深盯着江楚杭看着。
江楚杭眉头一挑,江牧深便冷哼一声,“别跟我这装傻,她头上的簪子,那可是你娘的遗物,你现在给了她,不就是给了她一条退路吗。”
江楚杭闻言笑了笑,“既然父亲知道,那之后的事便摆脱给父亲了。”
“你真不打算在她临走时见见她?如果她接受了我的建议,你们何时能够再见,就难说了。”江牧深说道。
江楚杭起了身,微微一笑,“那就请父亲替我带句话,既已定约,绝不反悔。”
回到房间,江楚杭披着披风站在了窗口,他眉目清远的望着远方,人生短暂,苦乐繁多,茫茫天地间,竟也有了让自己想要停下的风景。
次日一早,曹玗希起身时发现天已大亮,想起了还没给江楚杭熬药便匆匆起了身,刚推开门,无念便迎了上去,“曹将军,我家侯爷有请。”
“我已经不是镇远大将军了,以后叫我曹玗希吧。”曹玗希一边说着一边跟着无念往江牧深的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