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使劲想了想,又将自己的手放到鼻子底下深嗅,这才慢吞吞道:“倒有些像穷人家的皂角,只不过添了……”她顿了顿,拧着眉头再拿起鱼闻了一闻。
彦璋顿住步子,侧身静静看她。
江月不确定道:“应该是添了梅花、麦梗,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她皱着眉,却是怎么都说不出了。
彦璋淡淡移开视线,道:“别想了,回衙门。”
回到大理寺,江月拎着条鱼,只觉自己怪异不已。她想赶紧丢给纪大人回班房去,熟料又被那人唤住。这一回,二人去的是验尸房。
江月一脸探寻之意,彦璋指着静静躺在那儿的人,言简意赅道:“你再闻闻。”
这……
江月哭笑不得:“大人,这这这太臭了,哪儿还闻得出来?”说罢,她可怜兮兮地望着那人,只求他放自己一马。
可那人怎么会心软?
彦璋走到尸首旁,将香淑的手拎起来,转头淡淡看向江月。
意思再明显不过——
江月认命地上前。
可她现在一看到香淑,就会想到那银针,一想到那银针,江月浑身上下难受极了,忍不住又要干呕。
正欲夺门而出之际,她被彦璋一把摁在——
那人的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她怎么都挣不脱!
江月无奈回身,苦哈哈央道:“纪大人,卑职真的……”她一说话,胃里便翻江倒海,难受的很。江月再也忍不住,当场干呕起来。
她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顺势一攀扶——
正好摸到纪大人胸前!
那人今日未着官服,是一身锦袍,隔着厚厚软软的衣料,她手底下是男人坚实的胸膛……
江月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尴尬地抬眼望向纪大人。彦璋蹙眉,不耐烦地示意她赶紧的,别再磨磨蹭蹭。江月心一横闭着眼,俯下身子深深一嗅——
那味道,难闻的,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当官差了!
浊气冲天,江月憋着气起身,也不说话只点点头,慌不迭奔出门外——
不消片刻,门外传来阵阵干呕之声。
彦璋踱步出门,见那人病怏怏倚在那儿,不知情的,还以为此人被他怎么摧残了……彦璋眉心微敛,抬手抛过去一个物什,自顾离开。
那东西白花花的,江月下意识伸手接住——